兒朵兒的圖案,顏色也是鮮豔粉嫩為主;而這荷包,也不適合金老六這樣上了年紀的男人使用,況且他是個手藝人,本來就不大用荷包這樣精細的事物;金沐生麼更加不可能,正是調皮跳脫的時候,渾身上下恨不得雪洞一般乾淨,金林氏可不敢給他加上絲毫累贅。
這荷包,合該是給年輕男子使用的,比如,李承之這樣的男子。
金秀玉垂著頭,正想著如何回答,只聽李承之淡淡地開了口。
“南湘一帶,民間習俗,女子議親之後,便要為未婚夫繡只荷包,成親之時掛與新郎身上,意味今後家有牽絆,望新郎從此收心斂性,勤做活,積錢財,養家立業。”
他嗓音低沉,略顯沙啞,一字一字慢慢從口中吐出,金秀玉只覺如聽般,漸漸入了迷。
憶及前世雲南之地有民謠,名“繡荷包”,詞兒是這麼唱的:
荷包,雙絲雙線飄,妹繡荷包麼掛郎腰;妹繡荷包麼,掛在郎腰……
16977bsp;每天更新好玩的小遊戲,等你來現!
………【第五十章 準婆婆上門討媳婦】………
這邊廂正為了一隻荷包心思繾綣,那邊廂金林氏已是熗起了鍋,傳出陣陣菜香。enxuemibsp;此時,就聽院子外頭金玉巷,隱隱約約傳來喧譁聲,彷彿趕集日一般,車軲轆聲,吆喝聲,雜談聲,混雜在一起,聲波接一波,漸漸地便倒了金家門外。
金老六正挑了幾對足斤大蜡燭,在東廂房裡描金。屋裡對著院子的窗下放置了一張大大的桌案,金老六拿松香水調了金粉,剛畫了一筆。
金林氏從廚房內走出來,手裡還拎著鏟子,皺著眉頭道:“莫不是耍寶討錢的來了?怎的如此吵鬧?”
西廂那頭,金秀玉和李承之也站到門外看著。
那一陣一陣喧譁聲到了金家門外,竟停住了一般,越來越響,男女老少,各種各樣的聲音都有。不多時,金家的院門便被人拍得山響。
這兩扇院門這一陣子都特別勞苦,早早晚晚,總有人上門,個個都是耿直大力的主兒,敲起門來都“彭彭”直響。
這回不一樣,這回院門不是“彭彭”響,而是“哐哐”響,只見那門楣之上的積塵撲簌簌往下掉。
那門可不是什麼好材料,只是普通的木門罷了,若這般敲下去,只怕這門就要倒了,急的金林氏大喊:“來了來了。砸門呢這是!”
她提著鏟子便奔了過去,兩手一拉,將院門拉的大開,頓時一片敞亮。
金林氏頓時就傻眼了。
這哪裡是趕集!城隍廟的廟會也沒見這麼多人。
金家門外方本來就不大。幾輛馬車兒,便將擠得門外滿滿當當。還有更多地車兒沿著金玉巷一路排到了巷口。
許多地人正從車上往下跳,穿紅配綠,年長的婦人,年輕地媳婦子。還有那未出閣的大姑娘。個個戴金配銀。那些耀眼飾在陽光下一照。光閃閃著亮,金林氏只覺眼前金光萬丈。閃得眼睛都要花了。
“伺候姑娘下車。”
“媽媽小心。”
“你仔細點,摔了姑娘,怕不打你幾大板子!”
各種吆喝聲此起彼伏,場面熱鬧極了,各色人頭聳動,烏壓壓一片,金林氏拿眼睛掃了掃,怕不得有近百人。
她一雙眼睛也忙不過來,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倒不知是什麼陣仗。
一箇中年男人站在人群中大喊:“車兒都往後往後,一字排好,可別將這巷子都堵了!若是堵了少夫人出行,得罪了這位將來的主子,你們就都等著扣月薪,喝西北風吧!”
說的人人都笑起來,各輛馬車都有車伕,笑歸笑,倒是趕著車兒開始排隊,亂中也有序。
金林氏瞪大了眼睛,那喊話的男人倒是認得,不正是沐生新近拜了的武師父——陳東。
她待要高喊一聲“陳先生”,將對方叫過來問個清楚,只聽耳邊一個聲音響起,銀鈴一般的清脆。
“這位可是金媽媽?奴婢這廂見禮了!”
金林氏是站在門檻上的,地勢高,低頭看去,只見臺階下俏生生站著一個年輕的姑娘,豆綠色衫子,月白色裙子,頭上一朵粉綠色的絹花兒,壓著一支亮閃閃的桃花金簪。
金林氏目光先是落在那簪子上,然後才看到對方的臉,是個清秀甜美的姑娘,一雙眼睛又圓又亮。
這姑娘見了金林氏的模樣,先是捂嘴笑了一聲,又是淺淺一福,道:“奴婢是李家丫鬟,名喚真兒,見過金媽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