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然的笑笑,釋天生沒有再說話。
譚宇在寄回家的信中說他在北京過的很好,有大房子住,有好東西吃,每天白天工作完了以後還可以到工地旁的錄象廳裡去看錄象,生活的簡直比過去地主老爺的日子還滋潤,沒想到真實的情況原來是這樣。
“呵呵,剛來的人都這樣,時間長了慢慢就會習慣了。好了,這就是譚宇原來的床鋪,你以後就睡在這兒吧。對了,你的行李呢?”來到一張空著的床鋪前站下,老趙笑著說道。
“我的行李不小心丟了。”釋天生答道。被人騙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他不想再提了。
“怎麼這麼不小心。好吧,先去吃飯,被褥的事兒待會兒再想辦法。”顯然,這位老趙是一個做事非常幹練的人,三言兩語把雜物安排好,然後帶著釋天生趕去食堂。
………【第二十八章 擾民糾紛】………
搬磚工作很簡單,完全談不上什麼技術含量,搬運工所需要做的就是在樓下把堆在院內的紅磚裝上手推車,然後乘升降機來到正在施工的樓頂,再把那些紅磚卸在砌牆壘磚的師傅旁邊就可以了。
不過是賣力氣活,對釋天生而言這根本就不算一回事兒,想當年在少林寺為練基本功,他每天晚上都要平舉著兩個尖底兒木桶從數里外的小溪回到廚房,將裡邊盛得滿滿的兩桶水倒進院內那足有一人多高的大水缸,然後再回到溪邊重新來過一次,如此反覆,直到水缸灌滿為止,和那相比,這點活兒還不是小菜一碟?
肯吃苦,賣力氣,人又老實,在這些遠離家園,滿腦子就是想打工賺錢,財回家的農民工中是很容易相處的,不到半天時間,釋天生便認識了這個施工隊中的大部分人,由於他年紀最小,所以大家都叫他做小河南。
工地的伙食談不上好,時令蔬菜,大鍋熬煮,鮮味兒沒有,鹹味卻是強,因為做菜的大師傅認準一個道理:吃鹽長力氣,所以菜鹹點沒關係,反正稀粥饅頭管夠,怕鹹就多喝點粥好了。
釋天生在少林寺乾的是伙頭僧,每天最多的時間就是在伙房裡忙活,工地大廚的手藝他自然是看不上眼,不過他現在又不是廚師,這種事兒由不得他管,看著工友們一個個狼吞虎嚥,吃得是津津有味兒,他也就依樣畫瓢,全當自已是在吃藥吧。
第一天很輕鬆地便過去了,第二天中午正在吃午飯的時候,工地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吵吵鬧鬧的聲音,不大一會兒工夫,就見施工經理帶著幾個人從辦公室裡出來急匆匆趕向工地大門。
“外邊怎麼這麼亂?”咬了一口饅頭,釋天生向身邊的老趙好奇地問道。
“沒什麼,常有的事兒。”老趙不以為然的答道,似乎對這種事已經是司空見慣。
“嗐,就是旁邊樓裡的住戶,說咱們施工擾民,叫咱們停工。”旁邊一個外號叫黑皮的工友插嘴答道。
“擾民?什麼意思?”施工就是幹活,這一點釋天生現在已經明白,但後邊這個名詞他就不懂了。
“這都不懂,怪不得人家城裡人都叫咱們土包子。”這是另一位工友,來自於駐馬店,原來他的綽號就叫做小河南,只不過年紀更小的釋天生來了,所以他這個“小”河南便升級為河南佬了。
“呵呵,我是不懂,大哥你教我。”釋天生笑著問道。
“告訴你吧,叫你長長學問,省的以後出去讓人說河南人沒見識。擾就是搗亂,民就是百姓,簡單的說就是給老百姓搗亂。”河南佬擺出一付老學究的樣子搖頭晃腦地說道,只不過這付樣子怎麼看也不象是一位學富五車的先生,倒更象是一個大號的泥塑不倒翁。
“去,裝什麼大尾巴狼!”老趙隨手用筷子在河南佬後腦勺敲了一下罵道。
“哎呀。趙爺,幹嘛打人呀?這要是打出個腦震盪來你養我後半輩子呀?”捂著腦袋,河南佬抱屈叫道。
“打你算輕的。這也就是我,要是讓崔頭兒聽見了小心把你給開了!”老趙哼道。
被開除可不是鬧著玩兒的,河南佬撇了撇嘴,但終究沒敢再說。
“趙爺,這事不能說嗎?”見河南佬閉上了嘴,釋天生小聲問道,一個地方有一個地方的規矩,他不想因為壞了人家的規矩給人家造成麻煩。
“那倒不是。其實這事兒說白了也簡單,就是咱們工地旁邊有幾座居民樓的居民,說什麼咱們施工時的聲音太響,噪音太大,吵的他們不能休息,所以三天兩頭兒過來找茬,叫咱們停止施工。你想,這麼大一項工程,光投資就好幾個億,停工一天單是銀行的貸款利息就得好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