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太教的,我從前在太太身邊跟了幾個月,閒著的時候太太會指點一二,只不過我來府裡晚,所以也只學會了這一種罷了”
子苓語帶訝異,“梅月姐姐來府裡晚?”
梅月笑著點了子苓一下,“就你是個好奇的,我和竹汐都是同一年入府的,只不過竹汐當時調到太太身邊的時候早,”說著就不懷好意的揶揄起來“那一年入府的可不少,是不是有哪個你相熟的?”
子苓捂著頭求饒,偏偏梅月不依不饒的鬧得正歡。
五娘支著耳朵聽著,那一年入府的不少?正出神,忽看到屋子前面有幾個人過去了,她只覺得面容似是在哪兒見過,等她想看個真切的時候,卻又傳來小丫頭稟報的聲音。
小丫頭剛說完,就見一女子說著話就進門了。
眉眼風流,嘴角含笑,穿著蔥綠盤金彩裙;外面穿著青緞銀鼠褂,五娘聽梅月小聲說這是六姨娘生的三小姐,心中飛快的閃過去一絲疑惑,為什麼來的是三娘?
只是礙著面子,而且五娘素來不喜與人結仇,兩人相互見了禮之後。五娘便打起精神笑著說話。“外面天涼,三姐姐快進來坐!”
三娘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一下,只見是身量纖長,長得自有一種端莊嫻雅,尤其那眉眼沉靜的很,但是笑起來又帶著幾分她這年紀的稚氣未脫。長得不似季氏,若眉眼再硬朗些,倒是依稀是有些父親的影子。
三娘笑著坐下,“五妹妹淨會躲懶,回來了也不去我那坐坐,做姐姐的路過來討杯茶吃,你可莫要嫌棄我才好”
“那裡會嫌棄,我以後多去姐姐那裡走動,姐姐這樣愛多想的話,我去一次你就想一次,還不要想到天邊兒去了?”
三娘聽完掩唇呵呵直笑,“你呀,這就開始取笑我了!以後要是更熟了還怎麼了得,我可得離你遠遠兒的”
這邊三娘五娘說著話,老遠聽到有哭喊的聲音。
五娘抬起頭驚訝的往外看,三娘也抬頭看了一眼蹙眉道,“好像是十娘身邊的夙青,十娘素來是個性子烈的,”說著尷尬一笑自知失言,補救說,“定是夙青又犯了什麼錯罷”
聽著哭喊聲小了,大紅灑花軟簾猛地被挑起來,進來一嫵媚女子,穿著海棠紅對襟褂子,圍著貂鼠風領,眼角微微勾起,盯著人的時候自有幾分凌厲,身後還跟著一個眼睛紅著的丫鬟,想來就是三娘口中所說的十娘了。
“十妹妹進來喝杯茶暖暖身子罷,我們姐妹三個也能坐著多聊聊”五娘不知十娘聽沒聽到三娘說的,只能打著圓場。
十娘進屋轉了一圈,挑著眉撇了一眼五娘,“五姐姐這屋我可不敢呆,只怕太太知道我和姐姐走的近,巴不得撕了我”說著就挑了一下《女史》的那捲書頁。“我可不像三姐那樣風聲緊,眼巴巴的趕著就來了”說完便似笑非笑的,竟是隨手拿著那本《女史》就走了。
三娘面上不好看,在十娘出門之後,恨恨的看了一眼,暗啐了一句,“狂的她!”
“三姐姐別在意,想來十娘也就是口快了些”五娘嘴上是這麼說,卻也摸不透十娘來這到底是為了什麼,只是若有所思的瞥了一書架,忽然心下生出點不悅來。
三娘壓低了聲音,“你是看這個也好,看那個也好,她說太太想撕了她可不是假的,她生母是五姨娘,這些年一直得著父親的寵,她也橫的很,那些小丫頭一個不是,她就又打又罵的”
“我初來沈家,姐姐又不是不知道,自然是看什麼都覺得好上百倍”
“你呀”三娘哭笑不得的颳了下她的臉,“時候不早了,我回去了”又按了按五孃的手道了句“沈家夜裡風大,你可別亂跑了”
五娘心裡咯噔一下,不知她是否是暗有所指,只笑著不多說。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那邊五娘送三娘出門。這邊曹媽媽幫季氏小心的捶著腿。
季氏動了動被沉甸甸的髮髻壓得生疼的脖子。這一天下來打點的頗多,只是為了老爺仕途走的更穩當,也只得忍了。
似是突然記起來什麼,又問了句,“那初回來的可還安生著?”
曹媽媽見狀回道,“安生著呢,竹汐辦事您放心好了”又看季氏一臉安然的樣子,不知道該不該說。
季氏看曹媽媽猶猶豫豫的樣子,冷哼了下,“要說什麼就麻利的,來來回回還不就那點事,是五姨娘又不安生了,還是老十那個隨了她娘一樣的狐媚子又添了麻煩?一個個淨是沒個省心的!”
曹媽媽囁嚅道,“這次倒不是,是二小姐那邊出了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