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下巴對冢宰討好賣乖道“主公可還記得,小的仇二!”
“臭小子,主公也是你配叫的?”
裴二孃單手將仇二後頸一拎,隨手扔到一旁,將剛從酒窖中拎出的一罈泥封未解的老酒擱在案上,一拍壇肚,瞪著蘇離吼道“全城可都找不到比姑奶奶我這更好的酒!今日算你有運氣!”
說話間,裴二孃抽出腰間短刀挑開泥封,頓聞得一股香濃的氣息噴渤而出,縈繞大堂。
蘇離輕嗅,聞香倒確實是難得的好酒啊,剛端起酒碗剛剛想要一嘗,卻被裴二孃隨手一拍後背,並尤帶脅迫的道“好生陪我家公子喝酒!我家公子痛快了,下回來喝,姑奶奶就不收你錢!要是我家公子不痛快,姑奶奶也讓你沒有下回!”
那隨手一拍敲得那蘇離單薄的後背空響,更是險些被那番話駭得吐出一口惡血來,眼角抽搐的道著謝,卻是抖嗦著暗暗腹誹,今日若能活著離開,這賊窩蘇某怕是也不敢來下回了。
在裴二孃審視的目光中,蘇離顫抖的端起酒碗啜了一小口,卻是一怔,一股微辣醇香在舌間盤旋,下喉卻有淡淡回甘。
蘇離那品嚐過無數好酒的挑剔舌頭此時也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是全城最醇美香濃的好酒啊,遂也顧不得儀態,仰脖一飲而盡……
見蘇離如此識貨,裴二孃這才笑著離開,並吩咐仇二關了店門,莫再放人進來……
“如何啊?這地方可是有讓蘇兄滿意的美貌姑娘啊?”,冢宰笑盈盈的親自給他又斟了碗酒……
蘇離悄瞥了眼那叉腰立在櫃檯後的母夜叉,抬袖拭了把冷汗,顫抖的道“滿意,滿意得很啊……”
“蘇兄滿意就好!”
冢宰笑得燦爛,豪氣的一拍胸口,道“以後隨時來!美人兒定會將蘇兄伺候周道!”……
蘇離皺著眉嚥了口酒,清了清嗓子,訕訕道“若不知無不言,蘇某怕也是沒有以後了!”……
“做兄弟的,靠的就是真誠啊!”,冢宰水眸瀲灩,一臉誠意的拍拍他的瘦肩……
……
蘇離睨了眼冢宰那玉雪的小臉,輕咳了一咳,偶爾會恍然覺著這冢宰真是像極了秋萸小姐啊。便是將那廣陵王元瑾之事緩緩道來
“那元瑾是前朝武穆王次子,今年二十二歲,其父武穆王在前朝時也是驍勇善戰,手握重兵,但被前朝皇帝所忌,便脫離前朝,自立為一方番王。
當今皇帝坐上皇位早年,曾親自派兵欲剷除武穆王而屢屢挫敗,只得任其成了國中之國。
六年前,武穆王病死,其長子元漆繼位,而這元瑾卻是殺了兄長,奪了王位,因名不正言不順,其國中臣僚多有微詞,屬地也並不太平。
當今皇帝便將自己的小妹封為平陽公主嫁去給他,他便納土歸降,還被封為廣陵王,恩遇厚重……”
“這些,我們都是知道的!還有別的麼?”
秦將軍為蘇離斟了杯酒,期盼他酒後能耿直幾分,吐出幾口像樣的真言……
蘇離瞥見那裴二孃手中拋高拋低的磚頭,今日若不吐出些鮮為人知的秘聞,忙是也要跟那黃大虎一樣,被捶掉門牙啊,忙歪頭又細想了一想,
“聽說元瑾的母親只是一個卑賤宮女,僅得武穆王一次寵幸便是受孕產子,而此後也未再受寵,直到病死也未得封號。
而元瑾因母無寵本就不被父喜,在五歲時還摔下山崖,雙膝骨頭碎裂,成了殘疾,雙腿從此再不能行走,更被其父武穆王所棄。
當年,武穆王自立為一方番王,連年受周國所攻,為得齊國支援,不但上貢納糧,還將元瑾送去齊國做了質子。
可九年前,回到武穆王身邊不久,卻是被宮中一場火燒燬了面容,脾性從此更為陰狠毒辣,古怪乖僻。
卻是不知以何種手段,在身邊秘密培植出了一批被稱為幽靈的隱衛。
無人知其真形,無人知其數量。但他兄長元漆和那些曾得罪過他的臣僚卻都是死在他的隱衛之手,死相那真是極慘……”……
蘇離說到此,都不覺聳肩發顫,“此人身事淒涼,可作為也著實陰毒殘忍得很啊!”
秦將軍卻是嘆道這樣的人只能為友,切不可為敵啊。
見冢宰雙手捧著酒碗,睨著那酒面的微白酒花出神,問道“可是在擔心什麼?”……
冢宰這才回神,輕咂了口酒,癟著小嘴瑟瑟的道“那元瑾聽起來哪裡還是人啊!明明就是修羅嘛!可這修羅不在封地而忽然來了都城,你說是為何啊?”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