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王只覺有一股血液伴著慾念飛流直下,真是個不學好的,這三年也不知耐不住深閨寂寞時,都做下些什麼?若不好好整治,以後怕是真要給本王戴幾頂綠冠不成?
而低頭睨著那已小臉緋紅的嬌人兒,又起了褻玩之心,指了指其中一張,佯裝冷然的道“就給本王試試這個?”說話間,將那玲瓏身軀朝懷中一攏……
冢宰頓明白了這瘟神之意,雖琢磨了整日要出賣皮相,可這一切未免也來得太過突然,真是讓人心跳欲裂啊。
可這自己送上門的,本冢宰哪有不要之理,定要拿出裴二孃那般的英雄氣慨,以求一舉給這瘟神套上馬繩。但瞅了眼那漢王所指的畫面,冢宰緋紅的小臉頓又白了一白。
瘟神的癖好真是脫離常性,匪夷所思,冢宰為難的道“這個不行……我得先去瓦肆學學爬竿倒掛這些本事才成啊?”……
“那就這個!”
漢王又指了一張圖,雖仍做了冷然的臉色,可那雙大手已不安份的朝那絹衣衣襟裡鑽去,要敢再磨磨蹭蹭說是不行,本王可就要用鐵血的手腕了。
冢宰瞅了眼那圖中鴛鴦交頸的火熱,只覺那已退了的高燒又燒了起來,正遲疑著該從哪裡下手,已是被凌冽的男兒氣息灌了滿口……
這張小口,漢王已不是第一次嘗轍,可此前以為她是個男人,心下或多或少都會有些阻隔,此時剛觸及便已是抓撓百骸,舌尖在她柔嫩的唇舌瘋狂遊走,吻得是格外的兇狠與霸道……
大手放肆的將那礙事的絹衣撥去,以為此生都再不可得的女人就這樣乖巧溫順的伏在自己懷中,有著最為讓人饞涎欲滴的曼妙。
這女人對他來說,真是比那秘藥還要傷人的存在啊,只需一吻已是有如烈火燃遍了四肢百骸……
外面風雨拍打窗稜,漢王也只覺那壓抑了三年的感情,急需一個傾洩的出口……
可忽見那懷中的小身子,竟是微微顫抖了起來,那雙小手還死死抓住了身下的衾被,而這並不像是因著要受寵的激動,分明就是難以遏制的恐懼啊。
再細細打量了一番,這小身子雖已出落得玲瓏,但分明就是青澀得不懂風情。臨陣時分,激昂而澎湃才是當有的反應,可這女人卻連香汗都沒有揮灑半顆,那肌膚反倒還一陣陣的發涼……
這種情形,漢王還是第一回見,可他知最本真的反應是騙得人的,就如他面對那表妹也如何也提不起走那夫妻過場的勁頭。
莫不是過了三年,這女人對他不但已然無愛,還已生排斥之心,忍不得冷然問道“你果真是想向本王出賣皮相的麼?”
冢宰暗暗糾結,白日那也不過嘴上說得豪氣,這床榻之事著實沒有半點實戰經驗。
而且事到臨頭,還無端想起三年前的種種遭遇,那恐懼便是無可遏制的沉沉襲來,有些事原來並沒有想像的那麼容易,傷筋動骨一百日,傷心卻興許會痛上一世吧。
冢宰看著那近在咫尺,已有慍色的英俊面孔,竭力讓身子放鬆下來,擠出笑意道“漢王也深知,與我獨孤家合作,才是良策啊!”……
漢王蹙眉,她雖笑著,卻明顯不達眼底,而且床榻之間,竟是仍記掛著算計,也就是說她願伏於本王身下,不是因著情之所動,不過真只是想以此為餌,以求拉攏。
這個事實比她用那把羽扇算計,還要讓漢王覺著可恨可氣,真當本王是發了情的公馬,能被隨便順了命根子,套了馬繩麼?
那握著她肩頭的大掌不覺用了力。她頓覺肩骨似碎了般的疼痛,忍不得痛叫了一聲,水眸都噙起了淚花……
漢王剎時一驚,見那細嫩的右肩竟是已被捏出一塊紅瘀,心下剎時慌亂無著,剛一時氣急,不慎便是用了些力,不知骨頭有沒有碎裂。
正想替她細查傷勢,卻是見那房門被猛然踹開,只見一高大挺拔的身影帶著一身藥氣奔了進來,見了這榻上情形,忙是扯了衾被將那單薄的小身子裹了嚴實,緊緊護在懷中,沉怒道“漢王夜闖他人宅院,可不是君子所為?”
冢宰暗驚,秦蕪雨定是聽見了她那一聲痛叫,便是闖了進來,可他被屍蟲鏤骨,筋骨至少要一年半載才能復元,眼下已是武功盡失,若與這瘟神動起手來,只會筋骨盡斷,忙道“我沒事的,漢王並沒將我怎樣,你快出去!”
可她這話一出,漢王卻是更怒了,此前這女人為了給秦蕪雨拿救命的母蠱,竟是冒死去闖那廣陵王府。如今這半夜三更的,秦蕪雨又這樣公然衝進房門,這兄妹還真是情深不避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