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六十六 冰火
漢王尤記得,當初這女人嫁來他漢王府之後,這秦蕪雨便以著義兄的名義三天兩日的跑來他府中看望,吃穿用度,大箱小箱的朝那東院裡送,就像他堂堂漢王的王妃會連吃穿都虧缺了一般。
而這女人每每見著這秦蕪雨前來,也是笑顏如花,那種笑意是與著在他面前的那種刻意討好全然不同,有種無遮無攔的親暱與依賴,看得他格外惱火。
那時就覺著這倆人從小一同長大,青梅竹馬,難道就真的只是兄妹之情麼?
以至於後來,這女人被誤診出喜脈之時,懷疑的“姦夫”就是這秦蕪雨,一時之間,便氣得逼了這女人撞了牆,落到了今日這等難以收拾的局面……
……
漢王見秦蕪雨將冢宰裹在懷裡,那疼惜之情溢於言表。好啊,當著本王的面,還敢將本王的女人抱得那般緊扎不脫手。
漢王怒然一把拽了秦蕪雨衣襟,拳頭抵在了秦蕪雨疤痕未消的面門,帶著濃烈的殺氣,厲聲喝道“本王做事,輪得你插手廢話?”
這一計鐵拳下去,秦蕪雨不得頭骨碎裂,猝死當場。
冢宰也顧不得那要與瘟神合作的大計,忙死死抓了那瘟神的胳膊,怒然道
“我獨孤府隨時有人巡邏,漢王夜闖他人宅邸的事傳出去,會有損漢王英武偉岸吧?漢王再不走,我就只好叫人送客了?”
見這女人竟是當著“姦夫”下他臉面,漢王頓覺著臉皮被人拿著利刃一下撥了一般難堪,鳳眸頓時上了血紅之色,眥目欲裂的道“本王也想叫人來看看你這死了三年的‘淫l婦’!”
說畢,怒然披衣,踹門而去……
冢宰一驚,焦急之間,涼氣灌喉,那尚沒好利索的風寒,便是又重重的咳喘了起來,那肺喘的病根一發,一時竟還帶起了血氣兒……
秦蕪雨忙是去藥箱中取出陰一施留的藥丸,兌了水給她灌下,這才暫順下那肺喘之症,這也就是三年多前落下的病根,心下後怕著若剛不是聽見那一聲痛叫趕了過來,她怕又已是被那漢王折磨得再次身心俱損了。
而如今那漢王已是發現了她的身份,這又被激怒,定不會再保守這個秘密,興許明早那皇帝抄家滅族的聖旨便會到了府中……
秦蕪雨忙是從衣櫥中捧出衣物放到榻旁,並扯了包袱皮開始替她收拾細軟,催促道“你快戴託當!我這就讓風戍送你連夜離開,先出去躲上一段時日再說!對外,就暫且繼續稱病!”
冢宰自然也知曉秦將軍用意,也覺著還是走為上策,只要那皇帝抓不著她本人,那女扮男裝的欺君之罪便是無法落實,憑著獨孤家五萬兵馬的狹制,皇帝一時倒也不敢將獨孤家如何?
冢宰連忙爬起來幾下穿好衫袍,可瞥見那桌案上吃了大半的瓜盅,卻又怔住了。
細細琢磨,依著那瘟神殺伐狠戾的脾性,若是想置她於死地,剛才定就動手取了她項上人頭,拎著去向皇帝請功了吧。
想到此,冢宰心下一鬆,“我覺著不用逃,那瘟神若想殺我,剛就動手了……他定也是真心想與我們獨孤家合作,會替我保守秘密的!
可若我眼下逃了,才會將那瘟神激怒吧?”
秦蕪雨那已收拾了一半的行囊停下,細細回想那漢王剛看著小姐的眼神,分明就是雖然氣恨卻又捨不得傷她半分的憋憤。
以男人的直覺,秦蕪雨篤定那漢王定是很喜歡小姐才對,雖放下兩分心來,又瞥見冢宰捧著那瓜盅出神。
那瓜皮上雕刻著鯉魚擺尾,擺明是用來待客的,又聽她嘆氣道“唉,出賣皮相,竟比想像的難啊!”
秦蕪雨肅冷了神色剎時,難怪她被那般衣衫盡解也沒早聽見掙扎的動靜,原來是她本也就心甘情願要與那漢王同榻共枕。
秦蕪雨莫名上了一陣怒氣,指著那被扔在地上的雪白絹衣,忍不得訓斥道“你畢竟是個女子,如何能沒有半點羞恥之心啊?
大家閨秀,如何做得出出賣皮相,這等如同青樓女子的下賤勾當啊?”
冢宰被這突入其來的訓斥駭了一跳,不但肩肘被那被瘟神捏過的發著碎痛,經此一折騰真是連發絲兒都透著乏氣,還要受這番窩囊氣。
頓時水眸都噙了眼淚,憋悶道
“若還能有別的法子穩住眼下的局面,我也不用向那瘟神出賣皮相,這麼窩囊下賤。
獨孤家一幫男兒,倒是讓他們去扛去撐啊。我也就好好做個大家閨秀,將那些個禍害女子的貞節操守,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