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勝歸來,打馬過街,意氣風發,不少貴家女子都紛紛向他示愛。其中,那韋司徒的嫡長女韋紅湘也主動向他送來繡帕以表愛慕之情。那韋紅湘容顏豔麗,有賽貂蟬之稱,愛慕者甚眾。
可他卻是對那韋紅湘毫無興趣,當場便就拒絕了,惹得那韋大小姐粉臉掛露,下不得臺。可隨後,那韋紅湘便是被韋司徒送入了後宮,很快便成了父皇最寵的妃嬪……
本以為那事便已是過眼雲煙。這幾年來,那韋貴妃還頻頻示好,贈送美女,他也稟著合縱之態一概接收,不曾得罪。
可他前日入宮覲見父皇,卻在御花園遇見那賞花的韋貴妃,他照常上前行禮,卻不料那女人卻是避退了宮女,意欲在花叢中與他行一出鶯燕歡歌。
他自然憤怒拒絕,可那女人卻提起了當年舊事,稱若非氣他薄情,她如何會一氣之下入了後宮,成天伺候年老好色的父皇。那言語間的憤色,讓他驚詫不已……
而今日那韋貴妃回頭便將那韋婉如被擄之事稟報父皇,定也是想拿姜樺的性命向他洩憤,他這也才發覺那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果是句真真之言啊。
而這些秘事卻是無論如何不能向這冢宰直言的,可沒有聖旨,能有權力進那天牢的,只有這轄了六府的大冢宰啊。
漢王想到此,只得寒厲了神色道“至於本王與那韋貴妃有什麼糾葛,你不必知曉!可你若不願幫本王去天牢保住姜樺,本王明早便就將獨孤旦謀反一事稟報父皇,調兵鎮壓!”
冢宰聞言後背一涼,可望見不遠處的秦將軍那肅審的眼神,便是鼻嗤了一聲,挺了挺小脊樑,故作一臉傲然的道“好啊!漢王若要為私仇不顧大局,本冢宰也是無話可說的!”
說罷,便是作勢要走,胳膊卻是一緊,竟是被漢王大手拽住,聞他語聲寒涼道“本王知,你對你小妹之死耿耿於懷,定是深恨本王的。可姜樺那小子卻從來將你小妹認作王妃,直到如今也仍屢屢在本王面前替你小妹打抱不平。還說什麼你小妹在王府時待他甚好,待府中下人也甚好!想來,若是你小妹活著,也不忍見那小子這般白白死了吧?”
冢宰怔愣,靜了半晌,緩緩抬眼見細密的夜雨中,那漢王稜角分明的英俊面龐浸著朦朦水氣,沒有平時的肅殺之氣,倒顯得幾分空寂無奈。
雖不知這瘟神與那韋貴妃究竟有何矛盾,但想來以他那等臭硬的脾性,不經意間得罪了那嬌貴的寵妃也是太過正常。而那姜樺倒的確是個豪氣干雲的小男漢子,若就這般送了性命,倒也是極為不忍的,便是道“好!看在小妹的情面,本冢宰這便前去天牢保姜小將軍一命!”
漢王順了口氣,可這冢宰畢竟是自己死敵,將姜樺性命交託給他,總是難以放心,便頓又作了幾分陣前的殺氣,道“可若你沒能讓姜樺活著等到本王回來,這個仇便得算在你的頭上!”
冢宰頓時嗤了一聲,心下腹誹,這莫不就是好心當了驢肝肺,送傘反倒遭雷劈?哪有這般求人辦事,反到恐嚇的。
扶額做了沉重的為難狀,道“本冢宰膽小,經不得嚇!此事,漢王還是找他人去辦,恕本冢宰無能啊!”
說著便是舉袖擋著細雨,朝車輿踱去,今日若不折這漢王兩根硬骨,如何對得住平日那變著花兒的賠臉討好啊……
可除了找這斷袖,漢王實在沒有更快捷的法子,萬般無奈之下,只能軟了幾分口氣,“你若幫本王保住姜樺,本王便欠下你一條人命,日後定會奉還!”
漢王這話倒是出自真心,想著待將獨孤家抄家滅門之時,留這斷袖一個全屍倒是完全可以的……
而冢宰見不可一世的漢王,此時態度是從未見過的心平氣和,一時還覺幾許難以適應,揉著額角望了眼那朦朦夜雨的天色,暗道沒準明早的日頭倒真是會打西邊兒升起啊。
佯作深沉的嘆了口氣,道“有漢王允諾,本冢宰定會保住姜小將軍性命!只盼他日,本冢宰有求之時,漢王也能仗義相助啊!”
漢王見這冢宰說得真誠,便點了點頭,可思度這冢宰慣常有些口是心非,便是令了一親隨副將隨這冢宰同去天牢,這才放心的翻身上馬,急馳而去。
只是忍不得回頭望那府門前的簷角兒之下,夜雨之中,此時已沒有那嬌小的身影,想著待回來之時,也不會再有。
心緒又莫名的躁亂起來,馬鞭重重甩向半空,悶聲一響,便是策馬飛馳,飛濺起一路雨水……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上了個榜,無小天使來打望,也必會日更,容本人掩面哭一會/(ㄒo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