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殿下與司馬熾青梅竹馬,看來也並非對他無情,為何又生生嫁予了晉先皇?聽聞當初與先皇亦是患難與共舉案齊眉,沒想到轉眼又與中山王這般恩愛有嘉,我還以為,王妃會對先皇以身殉國呢?”
既然如此,我也無需客氣了。與她羊獻容論從一而終,可笑得緊。
她沒有言語,胸口微微起伏,笑容不似方才媚好,端起茶杯又啜了一口茶。果然不同與靳月光生起氣來愛拂袖而去,她放下茶盞,微笑道:“夫人真愛說笑……”轉眼間神色如常,方才的火花四濺像是沒有發生。
“是啊,多笑一笑,使人年輕些。”
攻擊女子的年齡誠然不很厚道,但方才怒氣未消,我縱著自己口沒遮攔。
她似沒有聽到,並不接話。
“阿熾,可還好?聽聞蘭璧在幷州被羌人……”回到最關心的事,她臉上沒了笑意,倒含著幾分真心實意的擔憂。
“不很好。但就他來說,已算不錯了。”鬱鬱寡歡也好,身體抱恙也罷,起碼還活著。
“他對蘭璧……”說到此,她目光定定地看著那一株鳳山茶,幽幽嘆了一口氣。“何時才能到頭啊?”
雖然不落痕跡,神情中還是有暗暗的酸澀與不甘。不能到頭的,還有你吧?
“說到蘭璧,當日失散時,殿下似乎也在場吧?”
我端著茶杯,不曾上心地隨口一問。想起來,我還從未問過司馬熾,那日在洛河西津到底發生了什麼。
幾乎是微不可查的身形一滯,她迴轉頭,若無其事地看了我一眼。她並沒有答是與不是,而是問道:“可是阿熾說起了什麼?”
印象中,羊獻容不常有冷漠的表情。就算是語氣不善,面上一向是雷打不動的溫柔笑意,可方才回頭時,眉眼細微處的那一角眼風,分明有一絲冷意閃過。而她以問代答,也讓我有些意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