珣。《世說新語#8226;識鑑》:“王忱死,西鎮未定,朝貴人人有望。時殷仲堪在門下,雖居機要,資名輕小,人情未以方岳相許。晉孝武yù拔親近腹心,遂以殷為荊州。”案王珣名地出眾,桓氏故吏,自謂桓氏已之所善,由他出守桓氏世守之地,是理所當然。但是琅邪王氏此時已失去發展勢頭,王殉只以世資居位,於朝中兩派均無黨援。其它琅邪子弟,但求依違於各種勢力之間以求祿位,並無一致的政治動向。如王凝之為江州刺史,彈豫章太守範寧,顯係為司馬道子效力;王恭之叛,王廞應恭而又背恭;王謐以晉臣而為桓玄奉璽紱;王珣本人,亦被王恭目為胡廣。所以在東晉門閥政治的最後一個回合中,琅邪王氏已經無足輕重。王珣以才地自許而求增益權勢,是不可能成功的。
綜上言之,王忱死後,孝武帝得勢,以郗恢為雍州鎮襄陽,以殷仲堪為荊州鎮江陵,以王恭為青、兗鎮京口。在他看來,以名士鎮名藩,各懾一方,互相呼應,囊括江左,共擁朝廷,從劣勢徹底轉為優勢,司馬道子在中樞的作用也就不足道了。但是風雲未測,事與願違,東晉政治糜爛過程還未走到盡頭,真正能夠變動亂為安定的因素還未出現。動亂的進一步發展,就要以兵戎相見了。
4。孝武帝死後王恭、殷仲堪連兵叛亂——兩藩與中樞之爭。(這段時間便是本書故事的開始)
太元二十一年九月,孝武帝暴死,安帝繼立,東晉主、相相持局面結束。安帝是白痴,他繼位後中樞政柄全歸司馬道子掌握。道子所信任的王國寶及國寶從弟王緒二人“相為唇齒,並弄權要”(《世說新語#8226;規箴》),京師已不存在強硬的對手。但是從全域性說來,上下游的強藩尚未處置,司馬道子的劣勢還未真正扭轉過來。《魏書》卷九六《司馬睿傳》載王恭抗表討王國寶之言曰:“先帝暴崩,莫不驚號,而國寶印�唬�宋奩萑藎�鼓朔搞讖奠椋�笮衘iān計,yù詐為遺詔,矯弄神器。”時王恭之弟王爽為侍中,拒之門外,王國寶遂不得逞。以其時內外形勢度之,王國寶詐詔,不管是否涉及皇位繼承問題,都會有處置強藩的目的。《桓玄傳》桓玄說殷仲堪反對司馬道子,所持理由之一即是:“若發詔徵君為中書令,用殷�(案�為仲堪從兄,時為南蠻校尉,後來反對仲堪興兵)為荊州,君何以處之?”矯詔以處置方伯,搶奪要衝,正是司馬道子的當務之急。
中樞與兩藩的矛盾,達到一觸即發的地步。王國寶、王緒力主司馬道子裁損王恭和殷仲堪的兵權。王恭等則繕甲勒兵,表請北伐,實際上是嚴陣以窺中樞之隙。隆安元年(397年)四月,王恭表列王國寶罪狀,舉兵入討。
王恭舉兵,本與殷仲堪有約。在此之前,桓玄力主殷仲堪勸王恭“宜興晉陽之師以內匡朝廷。己(殷)當悉荊楚之眾,順流而下,推王為盟主。僕(桓)等亦皆投袂,當此無不響應”(《桓玄傳》)。此時江陵、京口兩藩,各有特點。京口王恭居元舅之尊,有久經征戰的北府兵為之羽翼,所以望實俱重,朝廷畏憚。但王恭暗於事機,不嫻兵略,而又自矜門第,與北府將不協。江陵殷仲堪以中詔超授得州,時人不以方伯相許,缺乏自重的條件。但荊州一旦與朝廷反目,可以聚集可觀的軍事力量:其一,荊州都督所部;其二,桓氏在荊州的故義;其三,由楊佺期率領的以襄陽為後方的流民武裝,這是荊州可用的最重要的軍力。當雍州刺史郗恢、南蠻校尉殷�、南郡相江績表示不贊同荊州起兵之時,殷仲堪立即引楊佺期勢力入荊,以楊佺期代江績為南郡相。楊佺期更驅逐郗恢,席捲雍、梁、秦州。這樣,荊州就結成了殷仲堪、桓玄、楊佺期的聯盟,殷居方伯,桓多故義,楊有實力。但是荊州與青、兗相比,青、兗猶居上乘,所以桓玄主張盟主應屬王恭。但當王恭兵起之後,荊州卻意存觀望,猶豫不敢下,直到王恭罷兵之時,始有楊佺期一度下屯巴陵之舉。
王恭除上結荊州夾擊建康以外,又以王導之孫王廞為吳國內史,使他起兵三吳。王廞約會稽虞嘯父募眾於吳興、義興,赴者萬計。虞氏會稽大族,在三吳的影響遠勝王廞。虞嘯父本見重於孝武帝,疾惡司馬道子。他們兵起以後,建康面臨斷絕補給的危險,形勢緊急。司馬道子不得不殺王國寶、王緒兄弟以謝愆失,止王恭之兵。王恭罷兵後,王廞以多殺異己,勢不可止,因此又出現王廞送箋於司馬道子以討王恭,王恭遣北府將劉牢之擊王廞之事。王廞事雖即弭平,但開啟了東方動亂的先聲。《魏書》卷九六《司馬睿傳》謂王廞起事後“以女為真烈將軍,亦置官屬,領兵自衛。”此事極似天師道的軍事活動,而琅邪王氏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