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的大腦,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每個神經細胞都相當於一顆cPu。當然,這個比喻有點誇張,不過雖然人腦在儲存量和單純的計算度上與電腦無法相較,但人腦的運算機制,讓它可以與數百臺甚至數千臺計算機相媲美。”
一直顯得沉穩的柳為,在說起這些的時候,忽然變得有些激動。
“靈感、想象、頓悟……這些都是邏輯型運算無法做到的,更不用說腦細胞的可替代性、可變換性和大腦的自我修復性了。唯一的問題只在於人的心理,但好在我能接觸到的部分極為有限,對於單純的輸入與輸出,還不會涉及到心理範疇,藉助人腦運算也與和真人打交道有著本質差別,所以問題不大。”
旁邊的衛昕,已經是震驚不已,他難以置信地看著輪椅上的男人:“你是說,普通人的夢境、普通人的大腦你也可以利用?”
用人腦作為程式載體,這件事情本身,還在他的可接受範圍之內。那個神秘的財團所培養的三個夢者之的“國王”,便是將大腦改造成計算機的例項。但國王是夢者,要達到那種程度,已經在精神層面上進行了很多難以想象的改變,甚至最後還將過早老死的國王的大腦取出,這種缸之腦上生的物理改造,也許對於人腦計算機也是一個至關重要的影響因素。
可是如果說利用隨便一個普通人的夢境,便能將人腦變成自己掌控之下的計算機,這種事情,衛昕感覺太過虛幻。
注意到他的緊張,柳為示意他坐下。“並非你所想象的那樣,我雖然穿西裝坐輪椅,但也沒辦法剃個光頭就變成x教授,控制全人類的思維。”柳為開了個玩笑,繼續用平和的語調解釋道,“沒錯,普通人的夢境,領主也是可以感知的,但由於調整了感知範圍,將普通人納入自己的領域,對一般的領主來說會對大腦造成很大負擔,所以通常而言都是避免的。而對人腦的利用,也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樣,是把人類當成小白鼠。
“個人意識對我而言就是一個黑箱,但因為需要利用的介面也並不多,只要做過一些刺激、反應式的嘗試就能掌握技巧,但是收集足夠的資料,建立運算模型,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在這之後,就能透過向其他人的夢境進行特定的輸入,藉助人腦進行運算,最後接收結果了。”
衛昕沉思了一會兒,提出了自己的疑惑:“好吧,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我相信你確實能做到藉助人腦進行運算。我知道人腦的思維模式跟計算機的邏輯型運算相比有獨特的優勢,但是不同人的智力肯定是不一樣的,這樣不會影響到運算的統一性和結果的準確性嗎?”
“不,這不是我問你加等於幾,你進行計算,向我回答等於的過程。運算與智力無關,只要是一個穩定的意識,都符合作為運算器的條件。”柳為意味深長地看著他說,“而保證每個載體在運算時的統一性的真正關鍵,你一定不陌生,阿賴耶。”
像是被閃電擊了一般,衛昕定定地看著他,緩緩說道:“集體潛意識!”
“沒錯,阿賴耶識,人類共同的底層無意識,深埋在每個人基因深處的意識的海床。”
柳為的微笑,在陰暗的夜色顯出幾分詭異的味道。他接連問道:“你是否會在睡夢陷入一種玄妙的黑暗之所?是否會感覺到冥冥之有一個龐大到無以復加的存在,正默默運轉?是否陷入過一種深層的、既模糊又清晰的意識狀態?”
衛昕眯起眼睛,凝望著窗外那片夜色的大海。
“你有沒有做過這樣一種夢,夢裡有一個神秘的存在,迫使你在一種沒來由的緊張感之下,不停地思考、追尋、逃離,但卻不知道自己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他回想起那些夢境,禁不住生出一絲敬畏……
“你有沒有遇到這樣一種情況,現自己的夢境,與其他人的夢在很多細節上驚人地相似?”
他感到身體不停地顫抖,那種因震撼而產生的酥麻感劃遍全身。
“你有沒有過這樣的經歷,你從未見過的東西,卻會在夢裡出現,而當你真正遇到它時,才現它與夢那個存在幾乎完全一致?”
柳為俯視著夜色的零星燈火,眼卻映出瞭如同銀河一般的光華!
“我們每一個人,在靈魂的最深處,那無法感知的意識層面,都有著共通之處。這種經歷了時間的沉澱,深藏在基因的與生俱來的集體潛意識,甚至能跨越任何物理層面上的限制,將全人類聯絡在一起。這是一個巨大的財富,暗藏著無盡能量的寶藏,如果能夠有效利用,人類的一切都將從此不同!”
衛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