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嗯……啊……”
“說。”
“彥沉,我愛你……”
“啊——”他幹嗎忽然這麼用力……
風平浪靜之後,窗外的天色已然接近黎明,被何彥沉不知到底要了多少回的楚醉累癱在他懷裡,在他臂彎中睡的香沉而安心。
看著懷裡安睡的女人,何彥沉輕輕收回手臂,讓她躺在枕頭上,轉而拿出煙和打火機,須臾靠在床頭,唇線微張,薄薄的煙霧吹拂在俊逸的猶如古羅馬神裔一般的臉上。
許久,溫熱的手輕輕撫上她恬靜的睡臉,一如很多年以前,這個總是躺在他身邊才一夜好夢的女人。
手指穿梭在她烏黑的長髮間,目光落在她安靜閉合的眼瞼,密長的睫毛在床頭昏暗的燈光下投下大片暈影,幾乎覆了她半張臉。
摩挲在她額頭的手輕輕滑到她唇邊,深暗的目光看著她。
真的什麼都能原諒?
不管發生任何事,即便,是他親手顛覆了楚氏,那個並沒給過她多少溫暖的家,那個讓他徹底明白想要控制一切就必須擁有控制一切的能力的嶽紅珊拼命維護的楚氏。
細長的菸捲在指尖漸漸縮短,他轉開目光,看向在黑暗中雪白的牆壁。
他以為這顆心早已經麻木,三年來未曾想過這個女人在他心裡還會起多少的波瀾,至少當他邁進那道深淵的時候,就已經選擇了要擁有一切權利,他要掌控一切,必然要拋開所有的顧忌。
他不過是湊巧在完全力所能及的時候同時為她編制了一張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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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準備了一口隨時等她走進來的大甕。
他在等她自己走進來。
不曾奢望過她的愛,也不曾奢望過所謂的盡釋前嫌。
當三年前他開始雙手粘滿血腥的時候,眼中有的只是要得到他所有要得到的,即便那時她不肯,她逃避,他也讓她逃無可逃,乖乖呆在他的視線範圍裡,再也無法逃脫。
可似乎所有的一切都一直在朝著他無法預知的方向走。
這個女人為他生了一個女兒,為了他們的女兒而跟楚家斷絕關係。
這個女人甚至還那麼深愛他,一如曾經,只不過中間浪費了三年的時間。
這個女人從沒變過,那麼他的改變又究竟是為了什麼?
他以為心已經徹底麻木,除了擁有,除了控制一切,除了錢財權利與一切欲‘望,他只將他想要留下的,留在自己身邊就夠了。
他早已走進深淵無法再回頭,為什麼她還是那般模樣?
又為什麼,麻木的心鑽出了什麼熟悉的東西,壓不下去,有些暗藏在心裡十幾年的東西,再也無法被他收回去。
第一次。
這是何彥沉人生中第一次感覺窮途末路的滋味。
*
陽光透過遮擋效果極好的窗簾縫隙,照的屋子裡有了一絲透亮,楚醉睜開眼,轉頭看了一眼窗簾縫隙中透過的陽光,眯了眯眼,昨夜的記憶剎時回到腦子裡,她一愣,轉頭看向身旁似乎還在沉睡的男人。
真的做了?
她小心的坐起身,看著何彥沉安靜的睡臉。
目光怔怔的看著他的濃如墨又隱隱飛揚的眉毛,見他睡的香,不禁小心的抬起手在他眉上輕撫。
他沒醒。
楚醉微微一笑,趴在他身邊,見他呼吸均勻,又看了看他的鼻子,看了看他緊閉的眼睛,摸在他眉毛上的手漸漸下滑,食指在他高挺的鼻樑上輕點,一點點順著他鼻樑滑到他嘴邊。
腦中赫然想起他昨晚幫自己擦眼淚擦鼻涕時的樣子,不禁又是一笑,卻像是得逞的小貓一樣笑出了聲來,然後連忙抬手捂上嘴,看了他一眼,見還沒醒,才繼續以目光勾勒著他俊逸的臉。
他昨晚一邊拿著紙巾一邊摟著她,微皺著眉頭一聲不響的幫她擦眼淚鼻涕,那感覺就像前邊的那七年,她動不動發些女孩子的小脾氣和任性的時候,只要一哭,他就總是這樣,會哄她,會疼她,將她當成寶一樣。
她承認昨晚忽然在他懷裡哭,實在有夠悽慘,也很沒面子,但或許是他依然在意她的感受而隱忍,抱著她時那溫暖的感覺勾起她心裡最深處的傷,才會忽然間控制不住……
楚醉悄悄探起身,小心的看著他的睡臉,探過頭去,情不自禁的俯首在他緊閉的薄唇上輕輕印下一吻。
瞬間,何彥沉本來闔著的雙眼募地睜開,在楚醉驚的要起身的剎那抬手按住她的後腦勺,翻身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