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過的畫作完全不一樣。可是在那一幅幅達利的畫前也讓我看到了我心底的慾望與狂躁,伴隨著我從未萌動過的青春期,一同爆發了。
我經歷了第一次遺|精,在夢中我夢到了達利的第一幅超現實主義油畫《蜜比血甜》,也是在同一個夢中,我第一次夢到了咩咩。那時候的她面容還很模糊,我只看到她孤獨的站在《蜜比血甜》的荒原上,像是一頭要被奉獻了、等待著祭祀的羔羊。
但是她的一個回眸令我震驚,因為我在她的眼中看到了純情的光芒。正是那雙眼睛,讓我在酒吧中一眼就認出了咩咩。
可是那次醒來後因為粘糊糊的內褲,我覺得自己很骯髒,卻更覺得夢中的那個有著純粹眼神的女孩兒尤其的聖潔了——可是那種聖潔又是我這個骯髒的人不配擁有的。
從那一刻起我的世界開始倒塌,隨之而來的,還有社會的變革,或者說動盪。
那一年的二月,崔健推出了他的首張個人專輯《新長征路上的搖滾》,這也是中國有史以來的第一張原創搖滾樂專輯。那一年春夏交接之際,這張專輯傳遍了大街小巷。在崔健並不優美的歌曲聲中,我聽到了血腥、反叛或者可以說是反動,以及對於傳統的嘲弄,可是除此以外還有一些別的什麼東西,好像是絕對的忠誠在歌中飄蕩——那種忠心是一種特別讓人心痛的東西。
其實我第一次聽到《一無所有》的時候並不知道這就是搖滾,我甚至不知道“搖滾”這個詞,這個詞一直到我上大學的時候才知道。那時候我只是覺得這個叫崔健的男人實在是太不一般了,這種音樂的衝擊不像達利的畫帶給我的視覺衝擊,而是一種更加直接的搗毀,他甚至顛覆了我對於聲音的理解。
那段時間我看到了、聽到了太多不一樣的東西,讓十五歲的我無法適從,卻也讓十五歲的我熱血沸騰。
我非常羨慕崔健的那頭長髮,以及他嘶啞的聲音,當然,還有那首《假行僧》:
“我要從南走到北,我還要從白走到黑
我要人們都看到我,卻不知道我是誰
假如你看我有點累,就請你給我倒碗水
假如你已經愛上我,就請你吻我的嘴
我有這雙腳,我有這雙腿,我有這千山和萬水
我要這所有的所有,但不要恨和悔
要愛上我你就別怕後悔,總有一天我要遠走高飛
我不要留在一個地方,也不願有人跟隨
我要從南走到北,我還要從白走到黑
我要人們都看到我,但不知道我是誰
我只想知道你長得美,但不想知道你在受罪
我想要得到天上的水,但不是你的淚
我不願相信真的有魔鬼,也不願與任何人作對
你別想知道我到底是誰,也別想看到我的虛偽”
這首歌兒裡描繪了一個讓我特別想往的世界,在那個世界中我不必再寄人籬下、不必壓抑自己的情緒,我只要不停的走、不停的感受美、不停的愛,或者說不停的釋放慾望就好了。在那個世界中我才可以是真正的我、真實的我,不用為任何人、任何事而偽裝與壓抑。
這一刻,我終於有了“自我”的意識,而且從那一刻起我便開始向著“自我”的目標堅定的走了下去。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思考自己要什麼,不是為了生存,而是為了自我。
時隔二十多年,我依舊覺得崔健的那張專輯是非常牛逼的,崔健在中國的搖滾地位也是無人能企及的,而那句“要愛上我你就別怕後悔,總有一天我要遠走高飛”,則早已潛移默化到了我的血液裡。
可是在這麼多年過去之後,我突然想起了崔健《新長城路上的搖滾》中的另外一首歌,這首歌的旋律這一陣子一直在我腦海裡盤旋,我甚至昨天在“河岸留言”和臺灣新結識的朋友喝酒的時候,突然就很想唱這首歌了。
於是我管臺上的歌手借了吉它,不請自到的自顧自的上了臺,旁若無人的抱著人家的琴又彈又唱了起來。我好像喝多了,許多事情我都想不起來了。但是我只記得我特別希望咩咩此刻就坐在臺下,我甚至真的看見她就坐在臺下了,於是我更加溫柔的對著她唱起了這首我獻給她的歌、獻給她的“情歌”。雖然這首情歌遲到了許多年,但我希望為時並不晚,而咩咩也會樂意收下。
今天早晨我才聽Andy說,我昨晚在那家酒吧唱的那首歌兒竟然掀起了高潮,Andy說在場的臺灣人都很喜歡這首“情歌”,於是我一連唱了三遍,就跟打了雞血似的;而那些給我敬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