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的賬單,小心翼翼道:“想必是侯爺事忙,並不知曉。”
賈璉冷眼觀瞧,瞬間眉頭緊鎖,這事兒他真是不知道,賈赦才剛清醒二月不足,這賬單卻也記了一月有餘了。
賈璉不由苦笑,自己老爹真是出息了,竟然學習珍大哥養外室了。
心裡暗罵張華賊子,明裡暗裡掏摸自家銀子不說,竟敢如此囂張,公然把花枝巷的開銷記在榮國府的賬上。
好在賈赦並沒有親自畫押,畫押的是榮國府的汙糟包廚子鮑二兩口子。
鮑二家裡賈璉當然認得,那曾經是府裡的公共馬車,有銀子就能上的貨色。
賈璉故作不知道,喚來長隨旺兒詢問:“記得西府曾經有個叫鮑二廚子,你可知道他如何下落?”
旺兒聞言心下發憷,他道是賈璉老病復發,又想起燈草姑娘那筆帳了。
旺兒不由得摸摸自己面頰,似乎上一次鳳姐抽得嘴巴子還在火辣辣的疼呢。
再者,老太爺日日在尤家消磨,這若是二爺也去了,算個甚事兒啊!
旺兒哭喪著臉:“二爺,奴才不知道!”
旺兒一個愣神,賈璉已經知道旺兒病根,一腳踹過去,將手裡的賬單丟在旺兒臉上:“好奴才,你不知道,這些銀子是誰結算來著?”
旺兒一聽這話,暗自放心了,二爺沒有肖想燈姑奶奶就好了。
上一回來結賬的就是燈姑娘,因為要旺兒證明才能給銀子,旺兒趁機摸了幾把奶子,那叫一個緊繃。
想起燈姑娘哪一個浪,旺兒不由自主流下口水,:“哎喲,爺,小的想起來了,珍大爺把鮑二家裡過戶給了尤家了,如今尤家在花枝巷安家落戶了,想必那鮑二也在。”
賈璉再踢一腳:“帶路!”
花枝巷只跟榮國府隔著一條衚衕,不過盞茶的功夫,賈璉便到了尤家門了,瞧見哪一個大大的尤字燈籠,賈璉似乎聞見了騷臭味兒。
自己愛老爹口味也忒重了,一個千人騎萬壓的貨色竟然上了手,也不怕那梅毒瘡麼!
賈璉拿帕子捂住口鼻,眼風一瞟京兆尹:“這狗奴才沒帶錯路吧?”
京兆尹眼見賈璉蔓延厭惡,心中直打鼓,須知這京都治安也貴京兆尹管轄呢。侯府眼皮子底下除了暗門子,這是打侯府的臉呢!
捕頭早伏在尤家泥鰍脊上,京兆尹一個手勢,他便鴉雀不聞開了院門。
京兆尹道:“人可在?”
捕頭跪地回稟道:“一直在西廂那廂猜拳吃酒,這會子剛消停了!”
京兆尹瞧見賈璉。
賈璉抬一抬下巴,旺兒上去推門,結果那門不推自開,炕上的情景沒法子看。
卻是賈赦與張華兩邊各摟著尤二姐一隻胳膊,三人直著中衣,抱成一團,睡得死豬一般。
賈璉一張粉面瞬間黑成了鍋底色,心中對自己老父為老不尊十分不齒,摁住心裡厭惡,賈璉親自將賈赦抱進了自己官轎。
京兆尹一張麵皮兒白了紅,紅了青,心裡只是抽冷子,心道完了完了,這一回徹底玩完了。莫說賈赦死了了不得,就是今日出了這樣醜事,傳揚出去,他這個知府也當到頭了。
他亦步亦趨跟著賈璉:“老太爺尚好呢?”
賈璉伸手攔住了京兆尹,從袖口裡抽出一張幾張百兩銀票來:“一般麻煩配給石呆子,一般給今日出差的兵丁打酒吃。”
京兆尹那裡幹收銀子,唯唯諾諾只作揖:“下官職責所在,那裡需要侯爺破費!”
賈璉將銀票遞給旺兒:“收下吧,這些是你改得的,皇帝還不差餓兵呢,不過一點,倘若這事兒一星半點漏出去,本侯不找別人,只問府臺大人!”
無論是賈赦強佔民婦,還是睡暗門子,這對於迎春母子來說並非什麼好傳聞。
賈璉知道,迎春知道,賈赦不死,笑話難滅。
錦鯉這個會讀心術的妖精也知道,故而,她才在賈璉破門而入頭一刻給給賈赦下了千年醉,再又親自服侍三人寬衣。
尤二姐雖然漂亮,卻也過了花蕊之期,榮國府青蔥丫頭多了去了,除了賈母房中,餘者丫頭賈赦任意受用,故而,對上尤二姐這個腥臭的洗腳水,賈赦絕對不會如此把持不住。
翌日,迎春忽然收到訊息,賈赦酒後賞梅,結果跌進了學雪坑裡,隨從發現晚了,可憐赦大老爺陷入昏迷之中。
自己二月冊封,寶玉四月娶親,探春五月出嫁,一樁樁都不能耽擱。
迎春微微皺眉道:“切勿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