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風大,沈黛隱約聽見有人喊,就回頭望了一望。
剛才出聲的女同學道:“哎,你先別忙著怨我,快看,看!”
陸皎夜自己生就一雙明眸,伶俐得很,很受家裡人上下喜歡,此刻見沈黛轉過頭,只留出一半側臉,卻是鬢髮輕束,未著妝粉,遠山眉底下一雙眸子星波流轉,雅淨之間自有一種不同的氣華,不由愣了一愣。
作者有話要說: 昨晚上一章更在稽核,就沒有更新,和等著看更新的妹子說聲抱歉QU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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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陸皎夜坐在底下客廳裡讀一本羅曼蒂克小說,一邊拐出去幾分心思,想:晚上那會兒和哥哥走在一處的是誰?她認識的那些女伴裡似乎沒有這樣的人物,一邊想著,卻見陸子崢一進家門,直奔書房去了。
等到秋嬋過來倒茶,看見陸皎夜一雙眼睛兜轉著笑吟吟地盯著自己,心下不由咚咚地打疑鼓,便道:“六小姐,我臉上有飯粒子麼,這是看什麼?”
陸皎夜放下書,道:“你是我的丫頭,怎麼轉眼就胳膊肘一轉,向著我哥哥?”
秋嬋笑道:“六小姐這是什麼話?”
陸皎夜道:“那你怎麼替他瞞我?我問你,今兒和我哥一道並排走的那個人是誰?”秋嬋深識多說多錯的道理,也不知道她這一問是什麼心思,只裝傻道:“六小姐好抬舉我,三少爺的事兒,我怎麼能知道?”
陸皎夜指著她笑道:“睜眼說瞎話!你不是跟著他上方家去?見了誰、說了什麼,你還不知道?小丫頭子淨學會吹牛,下回別想再跟著出去了!”
秋嬋只得道:“在方太太家認得的,也是位什麼大小姐。不過呀,三少爺同她不像剛相識的樣子。六小姐,六小姑奶奶,六姑奶奶您行行好,再問我,我可真不知道了。”說著兩人都笑起來。
陸皎夜本來是好奇所致,就想旁敲側擊地打聽一番,見她再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也不好多問,就打發她去了,道:“罷了,懶得問你!噯,先前家裡頭有新送來的桃酥油餅,我見你愛吃,給你在房裡留著,拿去吃罷。”
秋嬋應了,忽然聽她又問:“奇怪,這個支票簿怎麼少了幾頁。爸給了我,我還沒敢怎麼大用,怎麼就這麼薄了?”
秋嬋過去看了看,道:“原來這個是六小姐的?可奇了,我說呢,怎麼二少奶奶這樣大方,拿幾個金手鐲出去炸一炸,也要開支票給人家?”
陸皎夜道:“什麼,她動過了?”陸亦嶸的太太趙曼娜是交際場上的一把好手,陸皎夜討厭她笑面虎的模樣,暗地裡也就互不對眼,很少講話。這時候一聽秋嬋所說,不由冷笑道:“爸爸也是老糊塗了,總說查賬、查賬,查咱們的賬有什麼用處?人家在背地裡偷支票、挖牆角,當面一張嘴皮子翻來翻去,把他哄得高高興興,他還當人家是頭一等的好媳婦!”
秋嬋在一旁聽了,忙道:“小姐,輕一點兒聲罷,仔細有人聽了去。”
陸皎夜耳際一雙珍珠白玉璫搖曳生輝,側頭看了她一眼,聲音清泠道:“只要有理,又不是胡攪蠻纏,做什麼不能講?越是怕這個怕那個,對別人寬恕再寬恕,別人壓根不理你的情!”她一面說,一面起身往樓上走,吩咐一眾丫環婆子道:“支票夾子我就放在客廳裡,剩下多少張,我的心裡也有數。你們把話傳下去,家大業大,今兒你偷一點,明兒我拿一點,遲早也要敗完了。從今兒起,誰的手爪子再不乾淨,她可以試試看!”
張元正在陸子崢的書房裡坐著,依稀聽到陸皎夜的聲音傳過來,道:“六小姐這是……?”
陸子崢微笑道:“隨她說幾句,就說吧。”
張元聽他這麼說,也就不再去注意那說話聲,低頭看著桌上鋪著的地圖,在北山、西山一帶劃了幾道紅色的圈圈,道:“這一帶沒有固定陣地,打不了什麼好仗,他們圍城,也沒有圍對地方”,說著又伸手在城北一處指了指:“只是這裡……直系的兵圍在內城和外城之間,正好近城門口的位置,刁鑽!我道他們的大將是誰,果然是地痞無賴的出身,想到這麼狠惡的打法。”
陸子崢注視著那張地圖,道:“兵法只三十六計,那一招不狠毒?”他說著在椅子上坐下,一手撐著額輕揉太陽穴,道:“先前和他們談判,本來有了一些進展,但咱們這裡有細作,而且不止幾個。轉到第二天,他們很快就把底線抬高,談不攏了。”
張元道:“保不準還是雙面細作,這樣的人,定要速速查出來。”
“查是查不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