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恨,她把頭靠在浴缸的邊緣,去看天花板,說:“在香港呆了一陣子,到北非和東非走了一圈。沒有傳說中的那麼可怕,做了一些慈善事業,寫了一些貌似感性,實則不痛不癢的新聞報道。一不小心,還在吉布提的一個村莊當了一回助產士。純屬被抓壯丁,不過看著一個新生命誕生的心情很美好,聽到嬰兒的第一聲啼哭,再想想自己那種手忙腳亂的樣子,都忍不住又哭又笑。”
我能想象出肖蒙那種笨手笨腳,手足無措的幫人家接生的場景,沒準兒,倒是人家產婦安慰她,要她放鬆別緊張呢。我就笑了,很會心的笑。
肖蒙抬頭看了我一眼,見我在笑,就踢了我一腳,嘟囓著說:“笑什麼笑,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伸手抓住了她的腳,放在懷裡小心細緻的撫摸,正當她很享受的出一聲呻吟的時候,我突然撈起了她的腳底板。結果整個房間都濺滿了被肖蒙魚一樣活蹦亂跳打出來的水。
這時候我突然想,一定還要說些什麼嗎?千言萬語,還是都付諸一笑吧。肖蒙看著我也只是笑,我現,我們之間有一種自靈魂深處的默契。
這個澡洗得很長,當我當著毛巾給肖蒙擦拭身上的水珠的時候,肖蒙突然變得害羞和扭捏起來。在我面前低著頭,用手遮住了自己的關鍵部位。剛才那種放浪很讓我覺得過癮,現在這種羞澀卻也讓我愛不釋手。這傢伙,真是個妖精,可是很不幸,是一個命中註定被我這麼一個挫男褻瀆的妖精。
第二輪戰鬥溫情得多,在床上,用最傳統的體位。她一直睜大了眼睛看我,像是要把我整個人揉進她的眼睛裡一樣。我們的第一次,她也是一直睜著眼睛看我進入她的身體的。然後,我們很柔情的交纏在一起睡了一小覺。時間不長,我們都捨不得把時間浪費在睡眠上。
接下來就是肖蒙對我的審訊了,有沒有守身如玉?回答是當然,內心補充,當然沒有。有沒有撿到一大筆錢,變成了一個小凱?回答是當然沒有?然後突然話鋒一轉,問愛她多一些還是愛李莎多一些?想了一下,說真的,還是愛她多一些。她沒有問黎雅,我當然也不會主動坦白。
這些問題都不是重點,我也問了一些不痛不癢的問題。最後,是她沉不住氣了,問:“那你準備什麼時候接我回去呢?”
我說:“你不是想證明自己的能力,實現自己的理想嗎?”
肖蒙就變得很失望的樣子,說:“看來,你還沒準備要我回去。”
這個問題,不屬於打情罵俏的範圍。我必須認真嚴肅的對待。李莎是為什麼勸她離開的?現在,確實還不是她回去的時候。我說,“我給你準備了很多能夠讓你拿國際艾美獎的素材,不過很顯然很多東西你是沒有辦法報道出去的。你知道嗎,我親眼見到了一隻傳說中的史前生物血斑鬣蜥,它近在咫尺,很輕蔑的看著我。然後它被我用槍打爛了,其實不是我打死它,而是它自己命中註定。和那玩意對視的時候,我簡直覺得這傢伙的智商說不定和人差不多。還有,我被一隻很大的蜘蛛咬過,你看,傷疤還在。我一直在擔心我會變成蜘蛛俠,你知道,除暴安良那就絕對不是我的人生理想。”
過我的胳膊,看著那塊黑黑的傷疤。女人是很容易蒙尤其是。僅僅是聽我這麼一說,她的一肚子怨氣就灰飛煙滅了。這時候她就像個好奇而乖巧的小朋友,安靜的等著我講述我的英雄故事。當然,她也知道,大多數時候我都表現得不那麼英雄。
我接著說:“我跑到了這麼遠的地方來,你要知道,我們老古家打我爺爺的爺爺的爺爺那裡開始,就沒有人走出過國門。我兜了一個很大的圈子,還面對面的遇到了一個國際通緝犯,可是,我覺得一切的事情,都要回到我們那個城市去。甚至有可能回到我的家鄉,那個讓你每天都吃得小肚子脹鼓鼓的小縣城去。也許,那地方是一個原點,是也是終點。”
肖蒙笑著說:“荏縣一定是個很美的地方,連一個挫男都這麼偉大——”
我愣了一下,這句話聽起來有點耳熟。
肖蒙說:“原話出自《魔戒》第二部,《雙塔奇謀》。剛鐸的法拉墨將軍對山姆說,夏爾一定是個很美好的地方,連一個園丁都這麼偉大。山姆就像個詩人,遇到什麼事情的時候他總是能充滿感情的喋喋不休,就像你現在一樣。”
我笑了起來,說我像個詩人?也只有肖蒙這個被牛屎矇住了眼睛的傻妞才會這麼說吧。風流的詩人自古就有很多,可是猥瑣的詩人有幾個呢?猥瑣是我的本質,也是我得意洋洋的扞衛的理想。我要時刻注意,不能讓自己變成憂國憂民,充滿正義感,除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