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倧算是徹底的服氣了毛文龍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手段,他現在已經是徹底的明白了,不是大明朝廷想插手朝鮮,而是毛文龍想插手朝鮮,他是不達目的決不罷休了。
為什麼明白了?因為他已經從漢城飄出來的炊煙裡聞到了飯香,原先是自己喝粥,李適吃乾飯。結果現在自己拒絕了毛文龍入朝參戰,結果就是,自己又開始喝粥,而據守漢城的李適又開始吃上乾飯了。
李倧不知道毛文龍到底是什麼想法,他簡直就奇怪了,天底下只看到避戰的,從來沒看到沒事兒找事兒的,難道毛龍瘋了嗎?
毛文龍肯定沒有瘋,那他的目的是什麼呢?最終李倧還是判斷為,毛文龍那傢伙要錢不要命,是準備找藉口敲自己一筆竹槓,同時仔細的思考之後,最終明白了毛文龍的野心。這是一個讓人不寒而慄的結局。
“我絕對不會讓他得逞。”李倧端著粥碗,憤憤不平的嘀咕:“只要我們熬下去,大明冊封我為朝鮮國王的訊息已經傳佈滿天下,冊封我的天使就在皮島上,即便是毛文龍不讓他過來,早晚也會過來的,只要這兩個天使一過來,我便是天下歸心。到時候,李適已經眾叛親離,勝利就是唾手而得,不過是我們繼續艱苦一下罷了,但總比以後受制於人要強。”
議政院領議政(內閣首輔)樸金輝心中長嘆一聲,自己等扶持起來的這個國王並不笨,但他還是忘記了一個根本的實質性東西,那就是,自己是小國寡民。
心情沉重的樸金輝端著粥碗,無比痛苦的勸解諫言:“大王睿智,所慮極其深遠,但是我們實力不允許呀。大王不要忘記,我們是小國寡民,怎麼能逃脫天朝上國的手掌之中?受制於人,這就是身靠大國的小國的悲哀,這時候的朝鮮身處大明和後金之間,和當年春秋戰國時候,夾在晉國和楚國之間的鄭國何其想象?盟主晉國來了,中國就不得不投靠強大的晉國,向晉國那上征服(賦稅),然而晉國一走,楚國又來了,鄭國又不得不相強大的楚國,繳納朝貢,只能在這樣兩方侍奉放的情況下,保住宗廟社稷。”
李倧也痛苦的回答:“但也正因為如此,將一個東周王朝中的小霸,因為要承擔雙方的賦稅,最終耗盡了國力,還是走向了滅亡。”
樸金輝就搖頭:“話雖然這麼說,但畢竟延長了國脈,也是無奈之舉。”然後放下粥碗,給國王仔細的分析現在自己所處的地位:“現在我們朝鮮處的地位,和當時的鄭國相同也不相同,相同之處也在於,我們處在大明朝廷和強悍的女真壓迫之下,但是我們卻不在他們的中間,而南面卻有一個虎視眈眈的日本,總是夢想著踏上這個大陸土地,躲開他那個窮困的地震海嘯頻發的小島,如此一來,我們就等於夾在三個強悍勢力之間。
然而,大明朝廷深受倭寇之亂,需要我們替他們抵擋倭寇的登陸,而後金的崛起,也讓大明窮於應付,如此一來,大明朝廷就必須要穩定住我們,一來為他們擋住倭寇,二來要為他們牽制後金,這就是每一次我國有難,大明都毫不猶豫的出手保住我們王國的原因。
之所以現在,大明對我們開始產生猶豫懷疑,究其原因就是上一代那個昏聵的國王,執行侍明不惡金的政策,結果就是因為這個政策,卻害了我們,讓我們不被大明朝廷堅定的信任,這個遺毒就徹底的害了我們。”
李倧也知道這個道理,“上一代的昏王,不過是想在三個勢力之間尋求一種平衡,其實細算起來,也是為我們朝鮮好。”
樸金輝就堅定的反對:“王上錯了,徹底的錯了。”
“孤王錯在何處?還請賜教。”
樸金輝就趕緊賠罪,自己作為一個臣子,怎麼能直說王上的錯誤?現在是共患難時期,倒是沒有什麼,如果在和平時期,自己絕對是死罪。
“小臣不過是就事論事,根本就沒有指責王上的意思,哪裡敢教育王上。”趴在地上連連磕頭,連連請罪。
李倧趕緊親手扶起這個忠臣:“愛卿你太過多心了,你我君臣一體,就應該當面直言,糾正孤王的錯誤,這也是你的本份,何罪之有?這樣的能臣直臣,正是孤王求之不得呢。”
得到了安慰的樸金輝坐直了身子,充滿感激的向李倧拱手之後,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小國寡民,畢竟是小國寡民,圍在我們身邊的三個勢力不管是任何一個,都有直接滅了我們的能力,我們之所以能生存,就是因為我們靠上了中原天朝的原因。從我們建國以來,中原王朝強盛,我們就天下太平,中原王朝衰弱,我們就多苦多難,只有相對人得的中原王朝強大了,我們才能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