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甲紅甲整個旗也不過百人,但他們的加入,立刻讓那些普通的建奴士氣大振,這些人是他們的英雄,追隨英雄是女真漢子的榮耀。在白甲紅甲的勇士,脫掉身上厚重的棉甲,光著身子,只帶著象徵他們的榮耀和身份的帶著尖尖槍刺的頭盔,催著戰馬踏入海灣的時候,整個八旗大陣爆發出了一陣山呼海嘯般的歡呼。所有的女真勇士,學著他們英雄的樣子,將身上沉重的盔甲脫掉,丟在了地上,然後拿起各自的盾牌,高舉著戰刀,不再用人驅趕,熱血沸騰,爭先恐後的追隨著英雄的腳步,向海裡撲去,海水都為之上漲一尺。
白甲和紅甲的加入,讓工人師的壓力劇增。他們手舉著大盾向對岸殺來。他們的大盾是最好的,也是最堅固的,鉛彈幾乎對他們沒有任何奈何。他們脫去了身上的鎧甲,讓他們的戰馬不再因為棉甲吃水而變得沉重無比。他們的戰馬都是最神駿的,讓他們在海水裡也可以快速前進。他們分散在各處,讓火炮拿他們沒有辦法。他們撞開阻塞的死馬死人,在海灣裡趟開一條條道路,在他們的身後,是一群群打了雞血一樣也是赤、條條的女真八旗勇士。
在這些白甲紅甲的帶動下,衝鋒線在快速的向工人師的海岸靠近。
火炮已經過熱,不能再發射了,火槍過熱,也不能再發射了。
敵人上岸了,那些已經看到了勝利曙光的建奴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歡呼,他們打馬衝向了皮島單薄的防線。
“堅決不能讓他們越過我們的防線。”劉興沛大吼一聲,丟下了手中的寶劍,抄起了自己心愛的大關刀,猛的跳上了工事的頂端,就猶如天神一般。
毛文龍也知道,只要讓敵人上了岸,只要讓敵人越過了這唯一一道防線,他們就會在皮島站穩腳跟,他們就會爆發出女真人最強悍的戰鬥力,那麼,皮島必失無疑。
毛文龍沒有動員,只是丟掉了手中的寶刀,抄起了一把燧發槍,躍上了工事大呼:“全體都有,上刺刀,殺奴。”
隨著他鏗鏘的命令,全部一萬多工人毫不猶豫的躍上工事,一片咔嚓聲響,一把把寒光閃閃的刺刀卡上了依舊炙熱的槍口上。端著長長的火槍,沒有吶喊,沒有呼喊,就那麼一個個雕塑一樣的面對敵人。
王強沒有躍上工事,也沒有將刺刀上上,因為那會影響他的射擊精度。他解開褲腰帶,衝著火槍炙熱的槍管就是一泡。一陣帶著尿騷的白霧升騰,然後看了一眼槍管,還好,自己的火槍沒有因為巨冷巨熱而變形。撿起來,好整以暇的裝填,然後穩穩的端著槍,瞄準任何一個可能威脅毛文龍的敵人,隨時準備激發。
一百個護衛有樣學樣的用尿液淋溼了槍管,讓毛文龍身後騰起一片白色的水霧,讓高大的毛文龍被籠罩在一片迷霧之中,如騰雲駕霧的天神,不過這尊天神的祥雲卻帶著的不是花香而是尿騷。
敵人衝近了,他們準備展現他們的騎射,但海水讓弓箭不能使用,於是紛紛丟棄他們心愛的弓箭,高舉著他們的戰刀,衝向了低矮的敵人工事。
本來,那不過戰馬高低的敵人工事,在平時,戰馬一躍能過。但現在不行,戰馬在海水裡浸泡過久,在游泳時候消耗了大量的體力,鬆軟的沙灘更讓戰馬無處借力。於是,他們只能端坐在戰馬上,和站在工事上的工人對殺,這樣一來,他們在高度上就居於劣勢。但他們在殺人的技巧上,卻佔據著絕對的優勢。
一場白刃廝殺就慘烈的開始了。
毛文龍的披掛太顯眼了,現在的他就如同一群母雞裡的公雞一樣顯眼,於是,他就成了敵人首要消滅的目標,擒賊擒王,這也是女真八旗將士的傳統。
無數的敵人向毛文龍衝殺過來。一個頂著白色避雷針的傢伙興奮的嚎叫著,衝向了即將給他的斬獲成績填上一筆濃墨重彩的敵人,他的大盾乎住了身側,他的鋼刀呼嘯著砍向了毛文龍的大腿。
“來的好。”毛文龍面對白甲兵的突擊,不由得興奮的大吼一聲,丟棄剛剛擺酷,鼓舞士氣的火槍,操起早就準備在身邊的朝鮮打刀,呼嘯著揮出。
毛文龍手中的打刀重四十斤,其鋒利厚重雖然不及威震天下的唐朝陌刀,但在毛文龍全力揮舞下,重力加速度,威力何其巨大,刀鋒過處,激起一陣驚濤駭浪。
這個白甲也興奮的大吼:“來的好。”然後將自己的大盾舉起,手中的寶刀速度不減,繼續砍向毛文龍的雙腿。
就在白甲的寶刀堪堪砍到毛文龍的雙腿的瞬間,一聲槍響,這個白甲不過是在盾牌抵擋毛文龍打刀的瞬間露出了一條小小的縫隙,王強的槍聲響了,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