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皇上踹了一腳,魏忠賢不但沒有一點怨恨,反倒是大喜過望,就趴在地上連連的給毛文龍磕頭,又給皇上磕頭,又給皇后磕頭,魏忠賢現在就變成了磕頭蟲。
毛文龍拉起他拍了拍他身上的塵土:“相逢一笑泯恩仇,我也不說你做的對錯,但是透過這件事,你躲過了一劫,你就好好的為皇上理財,好好的約束你的那幫手下。但老魏你給我聽著,如果下次皇上再撥付給我的錢糧你要再敢給我折半,我就前賬後賬一起和你算。”
魏忠賢哭泣的連連點頭:“我老魏是一個人渣,真的看不出人好人壞。經過這次事,我總算懂得了,人前光鮮不過是一時,還是要做好自己的本份才是長久,我現在就去寶應局,檢點一下銀子數目,隨時等待皇帝下詔救災撥款。”
天啟和毛文龍就互相看了一眼,天啟就指著小跑著遠去的魏忠賢:“真是廢物利用,也真的是一個忠僕,這麼饒恕了他,結果他轉眼之間就對咱們沒有仇恨,繼續為咱們的這個大明兢兢業業做事去了。”
“司禮監交給王大伴我是最放心的。”
毛文龍就笑了:“王大伴忠心耿耿,而且為人也端方正直,同時他和外朝一直關係處的融洽,這樣就不會再出現內外朝互相抗衡的局面,朝局也就安穩了,皇上的選擇的確是睿智無比。”
“吃一虧長一見識啊,為了平衡內外朝,平衡東林黨,我不得不扶持魏忠賢,否則我這個皇帝早就成了影子了。”
這話說的明顯有所指,但在這個關鍵時候,也是交心的時候,也是消除兩個人的隔膜的時候,於是毛文龍就真誠的說道:“當初臣內外交困,為了實現我壯大東江鎮復遼的最終目的,也不得不培養出一批勢力來,和當時一直跟我糾纏不清的東林對著幹,現在東林在這一場大爆炸中,在剛剛的大臣們殉難之中,已經徹底的土崩瓦解,所以孤臣黨也就沒有必要再存在下去,所以臣決定——”
被著手沉思聽著的天啟,就將手抬起來揮了揮:“我理解毛帥的意思,但是現在不能妄下斷言,孤臣黨的口號好,忠貞愛國實幹興邦。實幹興邦已經是有目共睹。忠君,在這次變亂之中,更讓我看到了。說來還是你的教化好啊,一個個人精子,竟然被一些捏造的聖旨治得服服帖帖。他們不是對聖旨的尊重,而是對我這個皇帝的尊重。當時我被囚禁的時候,聽著內閣的那幫混蛋彙報結果,我是連連說愚蠢。我說的不是發動這場動亂的這幫傢伙愚蠢,而是說你掌握的那群孤臣黨們愚蠢。所以你現在匆忙的解散了孤臣黨,會讓這些真正忠君的官員們一時間無所適從,大家就散了心,再也不會忠貞愛國實幹興邦了。”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的。”然後天啟皇帝開心的哈哈大笑:“從這次事情上表現出來,孤臣黨並不是以你馬首是瞻,到了你想造我的反的時候,只要我一道道聖旨下去,我倒是要看看你還能指揮得動多少人。”
天啟皇帝不用朕的口吻和毛文龍說話,而是你呀我的,就足以見經過這場磨難,兩個人真正的成為了好朋友。而將造反這個話題輕鬆的說出來,也可見天啟皇帝真的對毛文龍放了心,現在在兩個人的心中,造反這兩個字不過是一種互相的玩笑話題罷了。
毛文龍就看著嘻嘻傻笑的小太子:“只要你不威脅到這個太子的生命安全,別像先朝的幾個昏君那樣,不是廢了太子,就是殺了太子,那我幹什麼造反?你坐這個江山為了是誰?還不是為了我這個乾兒子?那麼我拼死拼活的四處征戰,我為的是誰,也不同樣是為這個乾兒子,大家目的相同,我幹什麼要造你的反?我很傻嗎?”
話題越談越交心,越談越輕鬆,兩個人這時候才真正放鬆了自己的心情,真正變得陽光明媚。
說了半天之後,天啟皇帝又將話題拽了回來:“為了不讓魏忠賢的狀況再次出現,我準備將錦衣衛和東廠鏟撤掉。毛帥以為如何?”
毛文龍就毫不猶豫的反對這麼做:“作為一個國家機構,咱們已經實現了三權制衡,這已經走到了世界的前列。不過希望御史來監管官員,這依舊是痴人說夢。太過堅信文人的操守,更是可笑之極。一個國家沒有特務機構,是絕對不能想象的。大臣們以各種各樣的關係連線成一體,會互相包庇的。而咱們現在實行的這個制度,卻不能讓皇上您親自體察民情,不能掌握真實的社會狀況,那麼皇帝親軍的錦衣衛,監督錦衣衛的東廠,就絕對不能撤銷。那是自毀長城的辦法,絕不可取。”這是後世的經驗之談,崇禎皇帝信了東林的節操,裁撤了錦衣衛和東廠的結局,就血淋淋的擺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