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上司的挽留乃至懇求,『毛』文龍還可以用聖上召見不得耽擱為理由推脫,但聖上已經下旨讓他展緩進京,就地平叛了,這是小皇帝真的肯定『毛』文龍能打啦,這是信任,這個是給臉,『毛』文龍就只能捏著鼻子認了命了。
於是,山東平叛前敵指揮部立刻成立,當時的名稱叫做山東平『亂』假敵前總制官,假不是真假的意思,是臨時的意思。上面是四個大佬,下面是不知道在哪裡的兵員,倒是給了自己一個軍前贊畫,那就是老熟人——王一寧。
對於這個搭夥人,兩個人真的是有一種想看兩相厭,怎看怎彆扭的感覺。
王一寧一直惱怒『毛』文龍當初“貪墨”了他奇襲鎮江的首功,結果自己運籌帷幄,卻便宜了這個混蛋,他到開疆一鎮,開衙建府,獨擋一方,而自己只不過是弄了一個登萊巡撫贊畫,這真是天差地別,這怎麼能讓他放下心中的憤恨。
而『毛』文龍也耿耿於懷於當初林畔之戰王一寧放自己鴿子的見死不救,讓幾萬百姓,自己三百義子親兵戰死的仇恨。
但就在袁可立的撮合下,強擰了一對『露』水的冤家夫妻。
面對王一寧,『毛』文龍就冷冷的一拱手:“王兄,好久不見,一項可好?”但那口氣裡已經是明顯的,你怎麼不一病不起直接嘎嘣了呢。
王一寧也擰著脖子對『毛』文龍淡淡的回禮:“託將軍的福,哪裡有將軍如今的風采成就?”心中卻咬牙切齒:“一個貪墨人家軍功的傢伙,真小人,若是沒有當初,哪裡有你今日的得意?”
然後兩個人就氣呼呼的對面而坐,大眼瞪小眼的運氣。
看到兩個氣呼呼的人,袁可立也就無奈的苦笑,本來他這樣的安排是出於好心,準備透過這次兩個人的合作,讓他們兩個人冰釋前嫌的意思,結果看現在這個狀況,情況並不是很妙。
“好啦好啦,原先都是好好合作過的兄弟,中間雖然出了一些誤會,解釋清楚也就罷了,這一次,兩位再次合作,我希望兩位能冰釋前嫌,為國為家再立新功。”
結果『毛』文龍和王一寧就一起同聲問道:“這次誰做主帥?以誰為主?”
這樣異口同聲,到是將袁可立氣樂了,這是兩個人因為上次的嫌隙,這次要掰扯明白,以便未來軍功下來,再弄到個不清不楚。
其實按照大明的規矩,王一寧雖然只是贊畫,但分到下級軍區,那就應該以文治武,也就是說,道理上應該是王一寧作為主帥,『毛』文龍從之。
但現在『毛』文龍的聲譽如日中天,天下皆知其能打,而前面叛軍形勢洶洶,的確需要一個能打的人來指揮作戰,如果用一個文人,難免有照顧不周,萬一再敗,對整個軍心士氣將是一個絕對大的打擊,這是現代山東省不能承受的。
同時,這一次,『毛』文龍還得到了皇上的聖旨,上面是讓他留在山東平叛,那麼上面的意思就很明顯,皇帝是命令『毛』文龍做主帥。
在權衡了利弊之後,袁可立還是用事實出發,做的好說話:“『毛』帥久經戰陣,多有殺敵經驗,更何況有聖上的旨意在,應該掛帥。”看到面『色』不悅的王一寧,連忙又加了一個條件:“這次出戰,除了當地衛所軍兵之外,並沒有真正的主力軍,所以『毛』帥帶來的300親兵也就是當然的主力。”然後打了一個哈哈:“這樣兵知道將將知道兵,自己手底下使喚出來的,也有個底氣不是。”
王一寧就張張嘴,想要反駁,但反駁的理由就是以文治武,不過在這個時候,人家『毛』文龍自己的親軍,根本不可能放權給自己指揮,即便是放權給自己了,也一定是陽奉陰違,到時候給自己捅出一個什麼臨陣逃跑的婁子來,最終還要自己頂缸。
於是就咬牙忍住這口氣,衝著袁可立拱手道:“既然是聖上的意思,我便全力配合。”
袁可立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將相和才是取勝之法,王贊畫能有如此見識,老夫就欣慰了,這樣,我們就研究研究當前的戰況吧。”
『毛』文龍就站起來,示威一般的朝著王一寧哼了一聲,然後大步走到帥案後面,居高而座,接過了袁可立雙手遞過來的將軍印,算是接受了平叛山東的任務,然後立刻屁顛兒屁顛兒的跑下來,還是乖乖的坐在了袁可立的下手。
袁可立如此重視自己,自己可不能蹬鼻子上臉,未來的幾年間,還要和這個巡撫大人打好關係,表示足夠的尊重和謙卑是有必要的。
袁可立對『毛』文龍的這種表態,在心中也是非常欣慰的,誰說『毛』文龍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