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家老大老二兄弟倆個身強力壯,就在這四天裡,往返鐵山走了三趟,不但賺取了讓人羨慕的工錢,而且還吃了足足五天的飽飯,在他們兄弟兩個人的算計裡,就這三趟的工錢,只要省著點,足夠自己三兄弟度過這個冬天,度過那個難熬的春天,著要是三弟還在該多好啊,想到這裡,兩個人就不由得一陣唏噓。
在運輸結束的時候,那個帶隊的明軍,現在叫復遼軍的小旗盛情的邀請他們將家搬到皮島來。
當時的兄弟兩個就拒絕了這個邀請。皮島哪裡有鐵山好,你放眼看去,到處都是白茫茫一片鹽鹼灘,每天海風呼嘯,吹得人頭皮發麻。再說了,你看看現在跟隨過來的那些難民,一個個抱著自己簡單的家當,就在這悽風苦雨裡受罪,哪裡像自己,畢竟還有個窩鋪,這回又賺了不少的錢糧,何必還跟你受罪?
這也怪不得別人,小有既安,這是所有人的通病,經過兄弟兩個人這一番辛苦,在他們看來,自己已經比這些難民們強上許多。
既然兄弟兩個不同意留下來,那個小旗也就沒有過分的要求,然後告訴他們,運輸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大帥恩典,回去的人,每人要發兩個餅子做路上的乾糧。讓他們等一等。
於是兄弟兩個一面感慨『毛』帥的恩德,一面蹲在人群裡四處張望看好奇。
現在給人的感覺就是四處是人,黑壓壓的一眼望不到頭。
正在兄弟倆個左右張望看新鮮的時候,一個個穿著黑『色』軍裝計程車兵,站到了一個個桌子上,手上端著一個鐵皮捲成的喇叭,對著黑壓壓的百姓大聲的招呼:“父老鄉親們,我現在向大家宣佈『毛』帥的軍令。”
一聽說軍令,所有人都停止了竊竊私語,緊張的聽著『毛』帥有什麼新的安排指示。
“『毛』帥現在決定,東江鎮取消公庫制度,讓大家過回自己的日子。”
就這個決定一出,當時百姓就炸了鍋,因為在公庫的時候,大家手中都沒有餘糧,現在你突然間說取消了公庫,不給發放糧食,那麼今天晚上大家就斷頓兒了,我們千辛萬苦的跟你過來,就是為了要有一口吃的,結果你這麼一做,你這不是準備要餓死人嗎?
這些士兵一見百姓混『亂』,立刻聲嘶力竭的大聲說道:“大家不要慌,等我把話說完。”
百姓們逐漸的再次安靜下來,大家等著討要一個說法。,
“公庫取消,還有三天,現在我傳『毛』帥的令,東江鎮現在開始招募青壯,活計是開山取石,在煙臺峰,旗鼓山上面各建立一個軍營,然後在軍營到下面,開通兩條道路,需要身強力壯的精壯,但是大家放心,這不是徭役,『毛』帥下令了,從今以後在我們東江鎮,就不存在徭役這一說,一切都將用僱傭的方式,所以這一次,『毛』帥開出工錢,每日每人取糧十斤,或者是錢一百。有沒有乾的?”
“哄”所有的人都興奮的叫了起來,公庫的時候,每人平均每日半斤糧食,大家只能混個半飽,結果現在幹一天的活就有米十斤,那就能養一家五口不餓還有盈餘啊,如果是錢,那也不少啊。這可比公庫多的多啊。
“我幹,我幹。”一個棒小夥子立刻高高的舉起了自己的手,然後衝著上面大聲的詢問:“我不要錢,我只要糧食行嗎?”
結果上邊的那個軍士就笑著回答:“你小子夠聰明,好算計。”
說這話,是因為現在大明的錢的確不叫錢了,原來大明初期規定所有的銅製錢都規定為銅七鉛三,銅幣當重一錢,但是不法商人卻把大明發行的銅錢融化了提取銅來鑄造銅器出售以賺暴利,造成市面錢荒,雖經官府多方打擊,但總是屢禁不止,沒奈何,萬曆朝改定為銅六鉛四,每枚銅幣重一錢二分,泰昌、天啟兩朝的銅幣也沿用萬曆朝的規矩,這樣扣除費用大明得到大量錢息銅,鉛差價,大約是兩分,這樣大明每年可得錢息上百萬,用於軍費開支和充實內庫商人卻無利可圖,慢慢的也就抑制了大明錢荒。
但泰昌、天啟兩朝以來,東林黨把持了南京鑄幣司,從此以後生產的銅錢就一代不如一代,到天啟二年,也就是現在,南京鑄造的銅錢已經下降到了銅三鉛七,重八分,等以後到天啟三年,南京新出爐的一批銅錢竟然已經是銅一鉛九,重量也破天荒地降低到了四分一枚,錢息更是每年只是上繳幾萬兩,其餘的都飽了私囊,這樣在蘇州等地,大明的百姓自發地興起了抵制天啟銅錢運動,這次的抵制風『潮』長達八個月之久,讓南直隸東林黨焦頭爛額。
到天啟五年的時候,就是那個大權『奸』臣魏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