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士出身的許傑提出來:“既然大帥有體恤百姓之心,那麼我認為,應該向百姓宣佈,減免地租三年,以施行大帥仁德。”
這是一種高調的仁德,按照歷來的規矩,這是應該的,也會獲得百姓民心,當做。
但『毛』文龍立刻斬釘截鐵的回答:“減免地租,絕不。”
此言一出,滿場大譁,當時許傑就怒了,也不顧上下尊卑,直接指著『毛』文龍的鼻子怒吼:“當時百姓流離苦難,我們需要民心,減免地租正是其時,你怎麼罔顧百姓艱辛做如此盤剝之事?你個冷酷無情的酷吏,就這麼厚顏無恥的端坐在高堂之上,完全不知道治下百姓疾苦,你現在就是這樣求索無度,將來還怎麼得了?我必須對你即將的殘暴和貪婪,進行堅決的抵制教化。”
『毛』文龍當時差點一口老血噴出,這是什麼跟什麼啊,這怎麼就是未來的酷吏貪婪了,這也太上綱上線了吧,於是欠起身子就要說話,結果許傑大怒:“怎麼滴,難道你還要將我棒殺不成?好吧,既然你不納忠言,我便死給你看。”於是眼睛就向旁邊的柱子斜視,大有以頭搶柱而的意識。
當時『毛』文龍就頭疼,現在許傑是不是已經患上了更年期終合症啦,這暴脾氣啊。
當時眾將大驚,一把拉住笑著規勸:“這不大帥還沒解釋呢嗎,怎麼能就先下斷言?如果大帥真的是昏聵酷吏,那我們在死諫不遲。”
許傑想想也是哈,人家還沒說完呢,自己就這麼火爆的出來,是不怎麼合適,看來啊,自己這為民請命的『性』子是猛了些。於是就哼了一聲,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
『毛』文龍就對著許傑,也是對著手下諸位解釋道:“現在我們經過一場搶掠戰爭,獲得了這筆意外之財,如果就以這種藉口就向治下百姓減免三年土地租金,我認為這個藉口根本不充分,同時也會後患無窮。”
看到諸位一臉『迷』『惑』,『毛』文龍就耐心的解釋:“本來我們的土地租金就不高,百姓是完全能夠負擔的,即便是我們已經不再將這塊土地租金作為主要收入,我們也不能給百姓一種不勞而獲的感覺,百姓向我們的繳納給我們土地租金,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絕不能打半點折扣。”
“那如果將來有旱澇災害怎麼辦?”張繼善提出了這樣的問題。
『毛』文龍就神『色』堅定的道:“即便是洪荒起來,即便是顆粒無收,我也絕對不減免地租,這一點請諸位記住。”
此言一出,不但許傑再次豁然站起,就連其他有些文化的也跳了出來,準備要跟這個已經走向酷吏道路的傢伙開戰了。
『毛』文龍一見,立刻站起來也不給諸位說話的機會,聲音提高了八度大聲解釋自己的觀點:“雖然即便是有洪澇災害,我們不與減免地租,但是,我繼續實行以工代賑的辦法,我寧可讓他們賺了我的糧食,再用我的糧食繳納應該給我的地租,做這種脫褲子放屁的麻煩事,我也絕對不會養成他們依賴『政府』,不勞而獲的心態。”
然後看著那些站在當堂面面相覷大家,痛心疾首的道:“不勞而獲,一旦這種心態養成,將帶動整個社會風氣墮落,今年這裡旱澇災害,你減免了,明年那裡起了蝗蟲,你是否還要減免?而又一年,那一片子是欠收了,他們也認為你應該減免他,否則他們就心有不滿,就可能出來鬧事,正所謂升米恩鬥米仇,這個壞『毛』病就是這麼慣出來的。”
這個理論有些是是而非,但大家也的確不知道從何處反駁,最終還是許傑提出問題:“那麼,一旦天災人禍造成百姓絕收,我們該怎麼辦?遠的不說,就說眼前,我們該怎麼辦?”
被諸位認可,『毛』文龍就來了信心,對著大家道:“許傑提的對,我們島上,地少人多,而且貧瘠,現在即便是分給百姓土地,但也不能憑藉這份土地出產養活大家,所以,我們還得想其他的辦法讓大家能過上好日子。”
這是現實,皮島和諸島的土地都貧瘠,根本就沒有多少產出,再加上人多地少,就更難讓百姓為繼。
『毛』文龍就開口道:“既然我們取消了公庫供給,就要讓百姓先有錢來購買他們需要的東西才行。”
一聽這話,總管張繼善就慘叫一聲:“還往外發銀子啊,這個總管我不當了。”
可不,按照在鐵山的辦法,每人二兩銀子發出去,那就是一萬七八千兩沒了,但現在再發可就不是那些了,現在有百姓接近二十萬,那剛剛收進庫裡的銀子,轉眼就沒啦,自己這個總管還沒過手『摸』到呢,就沒了,那還做個什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