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啟心情非常的好,不對,用這個詞語來形容天啟的心情是不確切的,最少是不恰當的,應該說是非常安穩的。
因為自己最信任的人之一,也就是自己的老師孫承宗去了山海關,去解決王在晉和袁崇煥的擂臺事情去了。
用信任這了詞來形容天啟和孫承宗中間的關係,其實也不妥,因為天啟不知道,他對孫承宗是一種父愛的依賴。
天啟幼年沒有母親,是『奶』媽帶大的,更因為自己的老爹當了太久的太子,每日裡活在戰戰兢兢裡,對子女就更無心照顧,所以,打小天啟和他的弟弟就沒有得到過父愛母愛。因此,天啟就在心中有著缺失父母之愛的孩子都有的通病,走入兩個極端,要麼是對父愛母愛及其渴望,依賴每一個對自己有照顧的老人,要麼就是及其自立,早早的就養成了獨立的『性』格。
而天啟和他的弟弟正好將這兩個極端的『性』格發揮到了極致。
天啟視自己的『奶』娘李選侍為母,因此在父皇死後,依舊讓她留住宮中,早晚問候。呆在李選侍身邊,其實這就是一個孩子對母親的依賴,但都給事中楊漣、御史左光斗等,為防其干預朝事,看好了,是為防備,『逼』迫李選侍移到仁壽殿噦鸞宮。天啟當然堅決反對,就和文臣扛上了,最終就是為躲避大臣的嘮叨,乾脆不上朝了,就在建極殿找幾個臣子問問事情就算了,這和他的老祖宗萬曆二十年不上朝,對抗文臣是一個道理。此事件史稱“移宮案”。此案議論頗多,後來成為派系鬥爭的代名詞。
還有就是孫承宗,其實天啟也知道孫承宗是這個大明最懂得軍事的文官,讓他督遼是最恰當的。
但天啟就是不放人,因為他一天不看到孫承宗,心中就有些失落,一點事情要是不問問老師,就拿不定主意。
現在好了,王在晉這個撓頭的事情有了老師出馬,那幾乎就等於沒自己什麼事情了,老師一定會處理好的。
於是,天啟的心是安穩的,在建極殿召對了幾個臣子,說了幾個事情外,直接就回到了木工房,開始打造幾個馬紮。
揮汗如雨之後的天啟,對於今日的作品是非常滿意的,在他認為,這是自己很久沒有的好玩意了。
看到皇帝高興,魏忠賢也當然高興,看到皇帝將手中的活放下,魏忠賢立刻拿來了乾淨的棉布,請皇帝擦拭汗水。
天啟皇帝就一邊擦拭汗水,一邊詢問道:“老師傅回來沒有?”
魏忠賢就笑了:“萬歲爺,您也太『性』急了,大前天老師傅才出的京,按照里程算,現在還沒有到山海關呢,再考察一下當地狀況,這一來一回都沒有個十天半個月是辦不了的。”
天啟就自私的一笑,自己的確是太心急了。
擦拭完汗水,喝了一口熱茶,感覺到心情舒緩,身體舒暢,於是就順嘴的問了一句:“有什麼緊要的摺子上來嗎?拿給我看看,該批的就批了。”
難得皇帝有這樣的心情,然而卻打了魏忠賢一個措手不及,因為他看到今天皇上做他的木工非常投入,以為不會再有什麼摺子要看,也不想拿出那些讓皇帝掃興的摺子看,所以也就沒有準備。但這時候被問了,若是不拿出幾本摺子來,實在是無法搪塞。
可巧,這時候正有一個小太監急匆匆的進來,遠遠的站在院門口,衝著魏忠賢擠眉弄眼。
這本來是兩個人的暗號,說明有什麼重要的摺子進來了,需要魏忠賢去處理。
結果這個小太監一進來,天啟就看到了,然後就直接叫過這個小太監:“你手裡拿的是什麼?給朕拿過來看看。”
這個小太監就拿眼睛看向魏忠賢,魏忠賢就趕緊叫道:“萬歲爺叫你拿過來你就拿過來,在那裡磨磨蹭蹭的做什麼?”
沒辦法了,那個小太監只能弓著身子,快步走到天啟的面前,將手中的一摞摺子遞上來。
天啟接過來,一屁股就坐在廊簷的圍欄上,將一摞摺子放在圍欄上,拿起了第一個。
這是江西巡撫上來的,從頭看到尾,洋洋灑灑的幾千字,最終才弄明白一件事情,這就是向自己請安刷存在感的。
將這個摺子丟在一邊,又拿起一個,繼續看了一遍之後,也弄明白了,這不過是為一個寡『婦』表奏貞烈的。
苦笑著搖搖頭,實在是沒有辦法,現在的大臣上個摺子,都要從三皇五帝開始說起,然後是雲山霧罩引經據典,不將所有的事情繞的莫名其妙,似乎就不能說明他的文采飛揚,不能說明他很有學問,最終只能是浪費時間,但是這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