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他要去看姥姥。
三日後。
卿禮早晨就啟程離開了香梅居。我沒有去送行。卿禮一走,我的日子無趣了下來。每日都只是撫琴。
一日,秋姐姐一大早便拉我上街了。帶我去綢緞莊選了幾塊料子做新衣服。算算這是秋姐姐第三次買衣服給我了。
才和秋姐姐上街後沒幾天,秋姐姐就帶了一個管家摸樣的人在後院找到了我。
“這位就是淺淺姑娘。”秋姐姐向那人介紹,“這位是薛府的管家薛力。”
又是薛家。我輕輕點頭,“薛管家好。不知薛管家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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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夜遇
“淺淺姑娘,是我家大少爺讓我來的。”薛力說。
“大少爺?”這薛齊又想做什麼,我上次不是拒絕見他了。
“是的。”他接著說,“明日丞相府也有晚宴,少爺希望淺淺姑娘能去為大家獻曲,特讓奴才來請姑娘。”
“不去。”
“姑娘,少爺說一百兩,只要你去彈一曲。”
“不去。”薛齊以為用錢財可以是我屈服,那真是妄想。
“姑娘莫要為難奴才。”
“你會去告訴你家少爺,淺淺從不為他人表演。在香梅居撫琴只為興致。還有,淺淺並不稀罕身外之物。”說完我轉身,對秋姐姐說,“勞姐姐幫我送客。”然後回到了房間。
坐在桌旁,想:這香梅居是不能久住了,要儘快找個地方。只是我又能去哪。午後,我沒有下樓去撫琴,只是獨自在房裡思考。我要想一個萬全之策,早日報仇。晚飯時,秋姐姐來叫我我也下去吃飯。
漸漸地,夜原來越深,我沒有睡意。想這時應該沒有人在大堂中,正想下樓彈一曲。剛走出幾步,我又折回房間把桌上的面具給帶上,才下樓。
我彈了一曲《春花江月夜》。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灩灩隨波千萬裡,何處春江無月明。
江流宛轉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裡流霜不覺飛,汀上白沙看不見。
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
白雲一片去悠悠,青楓浦上不勝愁。
誰家今夜扁舟子?何處相思明月樓?
可憐樓上月裴回,應照離人妝鏡臺。
玉戶簾中卷不去,搗衣砧上拂還來。
此時相望不相聞,願逐月華流照君。
鴻雁長飛光不度,魚龍潛躍水成文。
昨夜閒潭夢落花,可憐春半不還家。
江水流春去欲盡,江潭落月復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霧,碣石瀟湘無限路。
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搖情滿江樹。
這是姥姥生前最愛的曲子,我在帝都第一次彈起這首曲子。
一曲完,角落裡響起一陣掌聲。
我受到了驚嚇,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誰——何人在那?”我戰戰兢兢的問。
“淺淺姑娘的天籟之音果然不是浪得虛名。”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只是,姑娘未免也太高抬自己,連薛丞相的長子之邀都不予理會。”他邊說邊走向我所在的雅閣。
看來,早上我與薛力的對話他是聽見了。“你是何人?”我又問了一遍。
“想想也是,姑娘面子卻是挺大,本王都在這等了近一日,才聽到姑娘的一曲。”
王爺?再看他談吐非凡,氣宇軒昂,確實像是個王爺。只是,這朝中王爺也不是一個,那他是哪一個。我沒膽敢問出口,只是比先前鎮定了,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他仍然一步一步的靠近雅閣,很快就到了簾子前。
“王爺且慢。”就在他即將把簾子掀起時,我出聲制止了他的動作,“淺淺早被大火毀了容貌,樣子極為醜陋,怕驚嚇了王爺。”
“你是在說本王膽小嗎?”
“淺淺不敢。”我用很小聲的回答,彷彿我做錯事一般。
他把掀起簾子,看到我還帶著面具時,他停了一下動作。“這不還有面具嗎?還是。。。。。。“他故意把話斷開了,“你是在害怕本王?”
“我。。。。。。”被他說中了想法,語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