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缺少親情與愛的人。他今天想去看看那個叫難子的小男孩。
沈夫人曾告訴過他,肖蓉母女平時都很忙。肖蓉在廠裡上班,經常要加班。她母親種了一些田地,整天都有忙不完的活,忙的季節每天都要幹到天黑才回來燒飯。兩個女人過日子,還要養一個老是生病的小孩,真是不容易!在外婆和阿姨都不能回家的時候,難子就要經常捱餓了。外婆也沒時間管他,隨他在下街頭和那裡的大小孩子們在一起玩;隨他在泥裡滾,在垃圾堆裡鑽。(未完待續。。)
正文 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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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騎車邊思考著的朱雨深,來到下街頭時,太陽已經下山了。當他按沈夫人所說的,找到肖蓉家所在的地方時,天色就漸漸暗了下來。經過分辨,朱雨深確認了那個街尾和街邊村莊之間的,一幢舊的老式小二樓就是肖蓉的家。房子右邊的窗戶比較大,可能是開店用的。但此時門窗都是鎖著的,可見她們母女都還沒回家。
陽曆年也沒多長時間了,各廠要趕任務,肖蓉自然要比平時忙些。她母親應該去田裡種油菜去了,因為這時節,學校周圍到處可見種、栽油菜的農民。那麼,難子這個小傢伙也是隨外婆去了田裡還沒回來嗎?
朱雨深正思考著,忽然聽到一個婦女大聲責罵的聲音,他推著車子走到了那邊。只見一個胖婦女在喝斥著自家的小胖墩,罵他不該把吃的東西給難子。朱雨深順著望過去,她家屋前的石墩子邊有幾個小孩在玩耍。
其中的一個小男孩瘦弱不堪,穿得也比較陣舊。他那樣子跟其他長得圓潤,穿著光鮮的小孩形成了很大的反差。朱雨深想,他應該就是難子了。這時除了難子以外,每個小孩手上都拿著吃的,只有他空著兩手。那兩隻小手又黑又瘦,就跟烏龜爪子一樣。那可憐的樣子,看了讓人寒心。
朱雨深站在了一個暗角,別人都沒在意他的存在。這時,小胖墩開始反駁,他衝胖女人說:“那塊麵包我吃得就剩幾口時,不想吃了。隨手扔在地上。難子吃在嘴裡的麵包是我扔掉的。”
胖女人說:“不管怎麼說。你們下次不準再給東西給難子吃。不要跟他在一塊玩。難子不是好小孩!”
這時,隔壁屋裡出來一個有些風韻的女人,她對胖女人說:“難子這小孩天生就沒人管。你看那鼻涕都糊了嘴了,噁心死了。他媽跑了,他爸瘋了,這小孩將來咋辦?”
胖女人說:“這小孩吃再多東西也是白吃!難道他以後還能做什麼事?餓死他也不冤……”說完他們各自牽著自家小孩回家了。
站在暗處的朱雨深聽著兩個女人說話,聽得他心潮澎湃。他立刻走到身後已亮燈的店裡要了兩個好一點的麵包,走到難子面前遞給他。難子抬起頭。怯生生地看著朱雨深,不敢接。
朱雨深說:“拿著吧,叔叔送給你吃的。別怕,吃吧。”
難子這才接了麵包,一小口一小口地咬著,顯出很捨不得吃的樣子。朱雨深的鼻子一酸,他覺得腿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他蹲了下來,他的臉與難子的臉對在一起。他看到那張小臉上,全然尋不出一絲童年的快樂。他抽出紙巾,幫難子擦著鼻涕和臉上的灰。
難子津津有味地吃著。吃了幾口後。他把剩下的麵包放到一個塑膠袋裡,並對朱雨深笑了一下。這一笑。讓朱雨深寬慰不少。他起身回到自己車子邊,準備回去了。
這時候,街那頭過來一箇中年男人,他罵了正在一邊玩石塊的那個小孩幾句,然後牽著他女兒的小手回家。小女孩走了兩步後停了下來,說她的玩具小鴨子不見了。那男人便折回來幫她找。結果在難子玩的那些舊瓶子中發現了那個塑膠小鴨子。該中年男人正要發作,這時過來一個眼角全是皺紋的老婦女,她徑直走到難子面前。
中年男人便大聲衝老婦人說:“你們家的小難子不得了了,這麼小就學會了偷!你看他把我們家小琴的玩具鴨子偷了。”說著,他揚起了拿玩具鴨子的右手,繼續說:“這樣下去可不行!”
老婦人二話不說,“啪”得一巴掌打到了難子的額頭上。難子疼得哇地一聲吐出嘴裡吃進的東西,隨後大哭起來。中年男人見此情景才滿足地走了。老婦人便牽著難子的手往回拽,很快他們就消失在夜色中。
朱雨深愣在那裡半天沒有動彈,他彷彿看見了二十年前的自己,淚水再一次沒出息地湧出了他的眼眶。
朱雨深今日所見,印證了這之前沈夫人跟他說起肖蓉以及她的外甥時,他所想到的。令他不敢想象的是,時間過了二十年,社會的文明程度卻似乎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