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進步,人與人之間還是顯得異常地冷漠。
難子還是跟他自己小時候一樣,處於絕對的弱勢地位。自尊被人肆意地踐踏,眾人都要來踩他一腳,而幾乎沒人去往上托起他。對於他的那些旁系親屬來說,也表現出了對難子的冷漠。就如難子的伯伯一家,外婆,可能還包括肖蓉,他們只把心用在自己的直系親屬身上,只要不把難子餓死就已經是他的大幸了。
或許難子剛在他母親的肚子裡形成胚胎時,他的此生就被綁上了悲劇的命運。他的父親是個敗家子,他的母親愛慕虛榮加自私,他們即使沒遭變故,將來也給不了難子什麼像樣的生活。或許他們夫妻致所以把他生下來,只是為了他們自己老了,喪失勞動能力了,或是生病了,有個指望而已。
難子就是揹負著這種使命來到這個世界的,再遭受家庭的變故,讓他的此生一片暗淡,未來或許還要承擔莫大的義務。他的旁系親屬們無形中都已把他當作了一個累贅,他們各自都有自己的事。其實,供他這樣一個半盲流形的人吃穿並不要他們付出多少,但是他們不願這麼做,或不甘心這麼做。
如果他們為了幼小的難子做了什麼,也是希望他將來以巨大的恩惠來回報。眾人想他都這樣了,將來還能有什麼起色呢?人總是看不到未來的事。所以不管有沒有給過難子恩惠的人,都可以歧視他,奚落他沒有將來。進而說出諸如“給難子東西吃,還不如給狗吃;狗吃過還會向施予者搖搖尾巴,給難子這樣的人吃就是白吃了”等話語。
朱雨深想到這裡時,心裡憂傷極了。不知不覺中他已走到赤水河的邊上,他在河邊的石板上坐了下來。(未完待續。。)
正文 第117章
117
看著面前河的兩邊昏暗的燈火倒映在水中,聽著腳底下汩汩的流水聲,朱雨深的思續肆意地滋蔓著。
他想起了以前聽說過的一件事。說本省南邊山裡邊很多成年男子因為交通閉塞,加上窮,三四十歲了,還娶不到老婆。有一個四十多歲叫愣子的人,父母已經離世,剩下他一個人孤零零地在山裡過日子。他的身體還算結實,但人很木納。正好他們鎮上開豆腐作坊的李光頭需要一個磨豆子的人。因為是凌晨起來幹活,很苦,他們夫妻倆又很小氣,開的工資少,結果沒人肯給他們幹此活。
後來經李光頭老婆在山裡的親戚介紹,愣子來到了他們家幹起了此事。李光頭夫婦見他木納好欺侮,每個月只給他開一百塊錢的工資,就把愣子留下來幹此活。以前的工人給五百塊都不幹,都跑掉了。
愣子一年四季幹活時都汗如雨下,住的是老闆家的狗窩,吃的是老闆一家人吃剩的飯菜攪和在一起的東西。但就他的那一點工資,都有親戚上門來找李光頭預支。
親戚們跟李光頭說,以前給愣子父母辦喪事,是他們湊錢弄的。現在愣子能掙錢了,就得還給他們。他們反覆上門討要,李光頭怕煩,跟愣子簡單說了聲,就把他幹了半年的工資都給來者了。
後來又不斷有別人來要錢。所以愣子幹了很長時間也只是勉強糊了個嘴。親戚們也知道李光頭欺侮楞子,給他的工資少得可憐;有時還威脅他,不准他走。必須得一輩子在這裡磨豆子。不然就找人修理他。
但他們知道李光頭是個狠角色。形同於地頭蛇。他們只敢要那一點工錢,而不敢為愣子說句公道話,伸張一點正義。
後來,愣子因為過度勞累在李光頭家病倒了。李光頭便像拖死豬一樣,把喘著粗氣的他拖到街上,讓他自生自滅。第二天,街上人便沒再看見愣子了。他是死是活,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願意去關心。
這時,一輛電動腳踏車從朱雨深身邊經過,打斷了他的思緒。他看見那個騎車的女人戴著口罩,身子顯得比較豐腴。朱雨深覺得這個騎車的女子應該就是下班歸來的肖蓉。
他望著她的背影,難子的事又湧上了他的心頭。他撿起一塊石頭,狠狠地朝河中心扔去。幾秒鐘後,“咚”得一聲,石頭落下了。朱雨深的心裡卻湧起了很多憤恨。
他想,如果沒人去關愛,難子的將來可能就如那個愣子一樣。不光心靈遭人凌遲,他的身體或許也將被黑心的人榨乾。還有更恐怖的情況。或許還打他們身上器官的主意,這種刑事案件不也屢見於報端嗎?
這麼說來,他們的父母生下他來,簡直就是悲劇!如果沒有能力撫養小孩,卻指望他來承擔義務,讓他將來遭罪,過著牲口不如的日子,那作為父母的人,又何必如此呢?
就像肖惠芳,先是被表象迷惑,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