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腳,把她踢倒在地,她疼得放聲大哭。直到此時,兩家人才住了手。
第二天,她媽就把五妹關了起來,不准她私自和丁偉接觸。這樣一來,時間一長,這門親事自然就吹了。後來丁家還登門討要裝潢的材料費與工錢。五妹家自然不會給,她家也沒錢給。
丁家後來找派出所的警察來調解。在官方的要求下,兩家都作了讓步。謝家答應在半年內把大部分裝潢的材料費賠給丁家。聽說後來五妹父母后悔死了,因為他們多要幾萬塊錢彩禮不成,毀了女兒的婚事不說,還要賠錢。
他們也曾厚著臉皮希望和好,但丁家不答應了。原因是丁偉那次回家後,整天悶在家裡不願出門。據說他捱罵後自卑死了,不願再在別人面前顯示他那不正常的走路樣子;家裡人一提到五妹家的人和事,他就拼命地搖頭。這樣一來,丁家只能拒絕五妹家和好的願望了。
親事被毀了,五妹媽卻不顧及五妹的感受,就賠錢的事,還拿五妹出氣。加上大華的店不開了,五妹現在閒在家裡掙不到錢,父母看著她就來氣。
五妹這丫頭自己也不好,就是太聽話了,自己沒有什麼主見。她父母為她哥哥的事就是把她賣給人販子,她可能都不會反抗。如果她當時橫下心來跟你——我知道你們分開的事後,也當面勸過她。但她說違背父母的意願將來可能沒有好結局,我還是沒能勸回她。現在可好,經歷了這麼多事,你還會要她嗎?”
朱雨深聽著胡玉琴的話,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他萬萬沒想到謝五妹後來的事竟是如此不堪!那次去她哥哥房子那裡,看到在忙裝潢之事的謝五妹與丁偉,他還想,他們由於上一輩的利益交換而成為相濡以沫的一對,這對於謝五妹來說未嘗不是件好事。她應該能從丁偉身上找到幸福。
誰知不主動把握自己命運的他們,猶如一對落魄的鴛鴦,就這樣被外力一棒打散了。她的未來將何去何從呢?他清楚雖然謝五妹在談物件時比較傳統,喜歡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一旦確定了關係,她就會矢志不愉地跟著男方,會把她的身心全部都奉獻出來的。
謝五妹與自己是甜蜜地開始,最後卻被責罵聲拆散;她與丁偉是以奉獻精神悲壯地走到一起,最後卻被粗暴地拆開。她那麼脆弱,經歷如此巨大的兩次打擊,不知她已成什麼樣子了。
朱雨深的心裡湧起無限的同情。他看著面前的胡玉琴白皙的臉、輕鬆愜意地談論著謝五妹痛苦的事,覺得有點反感。
這時有人從他倆身邊走過,胡玉琴扭頭看了一眼路人,朱雨深於是看到了她梳在腦後的那高貴的髮髻。胡玉琴的裝扮、言語、生活方式宛然已步入中產階級的行列,骨子裡有一股難以掩飾的傲氣。相對於謝五妹,她可謂是洪福齊天了。
正文 第94章
九十四
此時,胡玉琴家隔壁的老媽子買菜回來喊了她一聲,胡玉琴便側過身去,兩個人大聲地說著話,把朱雨深撇在了一邊。朱雨深忽然討厭起她那高貴的髮髻,他覺得她的高興似乎是建立在謝五妹痛苦的基礎上的。
他準備走開。胡玉琴見他要走,連忙收回了身子,衝他說:“你現在到裁縫店找不到我了,我的店已轉讓給了別人。我現在在派出所那裡新開了一個文具店,有空你到那裡去玩。”
朱雨深點了點頭後,迅速走開了。
朱雨深以這種不快樂的心情上了兩節課後,在辦公室的椅子上沉思了半天,他的心緒才緩了過來。他覺得不管結局如何,自己還是應該對胡玉琴抱有感激之情的。因為在他和謝五妹交往之初,胡玉琴是起了很多積極作用的。
初二年級的辦公室這學期集中到了二樓的一個大教室。方格子狀的設定,劃成了幾個半封閉的空間。朱雨深在辦公室裡處理完教學上的事後,就幹起了自己的事,往往是構思文章,列題綱等。如果精神狀態較好,或是靈感大發,他有時也會在辦公室裡奮筆疾書,而不是把所有寫作的事都推到回到宿舍後再辦。有時他也把冒出的點子、閃現的靈光融會貫通到備課記錄中。這樣,每當他講到精彩處,臺下的學生們都會自發地鼓掌。
但自從本學期集中到這個大教室辦公後,環境變得嘈雜多了。
有些老師沒事時喜歡聚到某一人處大聲說著話,聊些生活中的瑣事。就算有再好免疫力的人也不堪騷擾。朱雨深以前一直是在兩三人的小辦公室坐崗。現在這種狀況讓他一時難以適應。所以現在除了備課外。有關寫作的事他很難進行下去。不過從這些男男女女的聊天內容及他們的動作、表情中,朱雨深窺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