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火驚散鴛鴦鳥吶!真是不解風情。”
揮了揮手,小混繼續懶懶道:“罷了,算我交友不慎,遇人不淑,嗚乎哀哉!”
小妮子咯咯笑道:“得了,你想念忌文,到正廳去唸,幹嘛在這裡嗚乎哀哉,也不怕犯衝!”
小混在哈赤的扶持下,重新半倚著床坐起,他自嘲道:“反正該犯的衝,也都犯了,我還怕他個鳥。”
不理會小妮子投來的白眼,他徑自對小刀道:“老哥,先點期門、中脕,再解璇璣、華蓋、膻中,弄醒小紅毛,待會兒一起吃飯。”
小刀起身走向熟睡中的紅髮小孩,依言解除他被禁的穴道。
小混復又吩咐道:“哈赤,你到書房裡去把筆墨紙硯端到這裡來。”
哈赤應喏一聲,匆匆轉身而出。
小刀剛才一指點向紅髮小孩的膻中穴,小紅毛立即應指發出一聲微弱的呻吟,小刀連忙動手為小紅毛輸通血路,助他早些清醒。
小混耐不住好奇,披衣下床,在小妮子體貼地輕扶中步向紅髮小孩的床畔。
其實,以目前的體力而言,雖然尚未完全復原,但是在他自己精湛的醫術,和珍貴靈藥的調養下,傷勢早已好了七、八成,別說下床走動,就是要再拚命,也還勉強能應付得來。
只是方才他費心演了一場好戲,若不稍為裝做一番,恐怕不但無法受佳人的溫柔,還馬上會有另一出好戲要上演。
忽然——紅髮小孩身如殭屍般,自床上彈坐而起,狂亂地揮著雙手,口中嘰哩哇啦大吼著小混他們聽不懂的話。
小妮子被這突發的情況嚇了一跳,“哇!”的一叫,急忙閃身躲向小混背後,兀自探出半邊腦袋,又驚又奇地瞄著床上的小紅毛。
小刀輕拍紅髮小孩的肩頭,安慰道:“沒事了,事情已經過去。”
紅髮小孩茫然地瞪視著小刀,突然,他像瘋了般尖叫著伸出雙手扼向小刀的脖子。
小混沉聲喝道:“老哥,小心!”
小刀微然側頭避開小紅毛如鉗的雙手,同時右手猝翻,輕易扣出紅髮小孩的雙腕,小刀不客氣地揚起右掌,“啪!啪!”兩聲脆響,不輕不重地賞了這個小紅毛兩個耳刮子。
小紅毛被小刀打的一怔,然後,他似乎從惡夢裡驚醒,停止了狂亂的掙扎,大睜著雙眼,眼神清醒地辨視著抓住他的小刀,他深陷的眼窩中,赫然是一對碧綠如翠的綠色眸子。
小刀語調輕柔地問:“你想起來了嗎?你聽得懂我的話?”
驀地——紅髮小孩“哇!”地撲入小刀懷中,放聲嚎啕大哭,小混和小妮子這才鬆口氣,慢慢走到床邊。
小紅毛雙手環抱在小刀身後,緊緊夾著小刀的衣服,埋首痛哭,彷佛,小刀是他此生僅存的親人,唯一依靠;他似要在小刀懷中,哭盡父喪母亡的苦痛。
他不過是個小孩,一個年僅十四、五歲的小孩,在短短的夜裡,卻要親眼目睹父母的慘亡,成為無父無母的孤兒,除了盡情的痛哭,他是恁般的無助和絕望……。
如今,在小刀的眼中,小紅毛已經不再是個怪異,特殊的異族,他不過是一個和所有漢人百姓相同的小孩。
他也有喜怒哀樂,也會痛哭或歡笑,小紅毛不過是個普通的小孩,而此時他需要別人的安慰和關懷。
很自然地,小刀就像一個大哥哥一樣,擁臂喃喃地安慰著懷裡的小鬼,不知是小紅毛真聽懂了他安慰的話,或是他關愛的態度得到了響應。
他懷中的小紅毛,竟也嘰哩咕嚕,以無人能懂的話,對他不停地哭訴。
捧著文房四寶從房裡出來的哈赤,不禁對眼前這幕奇景看傻了眼。
他放下了手中的東西,站在小混的身後,訝然低問道:“少爺,小刀少爺竟然也聽得懂蠻子話?”
“才怪!”小混一屁股坐在小紅毛的床榻,拍著嘴裡嘰咕不停的小紅毛。
小紅毛淚眼滂沱地抬起臉,扭頭看向小混。
小混立刻露出一抹最最純真溫和的微笑,對著小紅毛怪聲怪調地招呼道:“逆好,哦死曾能混。”
小紅毛忘了哭泣,側著頭好奇地瞅著小混,一副不知小混究竟說啥的茫然模樣。
小妮子呵呵笑道:“小混,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小混擺擺手,要她別打岔,他又重複一次剛才的問話,同時又加上大動作的手勢,先指著小紅毛,然後在空中劃個大問號,接著又比自己,字正腔圓道:“曾能混,小混。”
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