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去嗎?
蘇蘇,你真的要為了他,留下來嗎?
蘇蘇,我回來了,因為我知道他不夠愛你,這一次,你可以跟我走了嗎?
蘇蘇,為什麼不和我在一起,你還愛著他嗎?
蘇蘇,……沒事,只是想叫叫你,餓了嗎? 第一次遇到陸少晨,是在大學的一次影展上,她無意間看到自己的照片,就那樣,掛在牆上。
照片中的她穿著白色的雪紡裙,坐在湖邊的石椅上,湖邊掛起的威風,拂亂她及腰的黑髮,而她的凝眉垂眸間,流露著淡淡的憂傷。
不可否認,照片拍得很唯美。
她也記得,就是在那一天,她經過父親的書房外,不小心聽到父親和她的私人醫生的對話。
那個總是和藹地對著她微笑的心外科醫生,他沉重的聲音透過門縫,傳入她的耳膜,他說:
“如果在三十歲前一直找不到合適的心臟,令千金的身體恐怕……”
書房內是一片沉寂,她聽到父親的手指敲擊桌面的聲音,節奏的紊亂洩露了父親的情緒。
醫生沒有再說下去,她和父親卻都清楚地知道,她很有可能活不過三十歲,除非醫院的器官捐獻儲備庫裡,出現適合她的心臟。
她偷偷地跑出了家,漫步目的地走在路邊,她的身體不適合遠足,當她走進一個公園時,她已經變得氣喘吁吁,臉色蒼白虛弱。
那時的她安靜地坐在湖邊,望著生出綠嫩枝椏的柳樹,想象著生命終止時的恐懼,目光迷惘而空洞。
當蘇暖愣愣地看著那張照片時,一道欣喜的男聲從身後傳來:
“沒想到,你也是這裡的學生!”
她慢慢地轉過頭,便看到一張陽光帥氣的俊臉,他看著她的眼神裡,閃爍著流光溢彩的生動,自我介紹道:
“我叫陸少晨,你可以告訴我,我拍攝的這張照片裡,這位美麗的模特的名字嗎?”
很狗血的搭訕方式,後來少晨告訴她,那是他第一次,主動去認識一個女孩子,卻因為緊張,不知該說什麼,就借鑑了他某位朋友的方法。
蘇暖瞟了眼照片下方,攝影者的名字,果然是陸少晨,她聽說過這個名字,在她剛進攝影學院時,便如雷貫耳。
陸少晨是大四的學生,也是攝影學院的王牌,極具攝影天賦,還未踏出校園,便已在攝影界嶄露頭角,他的導師曾當眾誇讚他:
“在你三十歲那時,你會成為攝影界的‘喬布斯’!”
蘇暖沒有回答陸少晨的問題,而是冷冷瞄了他一眼,轉身,不再多汪一刻,她將他當成了藉以攝影之名勾搭女生的花花公子。
等他意識到這一點時,攝影展上已經找不到那道纖瘦的身影,也再也看不到那靚麗純潔的白色裙袂。
——《新歡外交官》——
手機的“嗡嗡”振動聲響起,蓬亂的被窩被掀開,一隻白皙的纖臂伸出,在床櫃上胡亂一陣摸,便抓住了手機。
“喂,哪位?”
蘇暖一手揉著迷糊的眼睛,一手將手機遞送到耳邊,刺眼的陽光讓她好不容易睜開的眼睛再次合攏,將身體窩進了被窩裡。
“您好,蘇小姐,我是喬,是陸副部的私人秘書,前幾天我們見過面的,不知道您還記不記得?”
蘇暖疲倦地仰躺在床上,慢吞吞地回道:
“嗯,有事嗎?”
“我現在在蘇小姐家的樓下,是陸部吩咐我來接您!”
“什麼!”
蘇暖頓時睡意全消,纖細的身體坐直在床上,愣足了三秒,才急促地下床,套了拖鞋跑到窗臺邊,一低頭,果然看到一輛黑色的賓士,還有車邊屹立的喬。
“蘇小姐,您該不會忘了,您答應陸部今天去拍攝婚禮的。”
“我什麼時候答應他的,我自己怎麼不知道?”
“可是,陸部說,您應該知道的!”
蘇暖覺得整件事都有點莫名其妙,她在聽到喬的那句“陸部說,你應該知道的”後,她的身體先於意識做出反應,包括洗臉刷牙,換衣走出家門,坐進車子。
車子在寬敞的馬路上飛馳,蘇暖懶散地仰靠在後座椅背上,昏昏欲睡,她在出門前,沒忘記在自己的素顏上畫上煙燻妝。
不知過了多久,車子緩緩地停下,車門被開啟,一道清涼的風拂過她的面頰,也驚醒了半睡半醒的她。
迎著耀眼的陽光,她看到一道黑影堵住車門,然後放低他修長的身姿,坐進了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