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了。”
劍子仙蹟無語,一會兒才道:“你以後會遇見更多人,也會交到更多朋友。”
也不知是否聽見他的話,花獨照說道:“我、我還有個爺爺,他……”頓了頓,搖頭不語。褪去布鞋,掀開腿上布料,將雙足浸入溪中,說道:“這水很是清涼舒服呢。”撕下一塊裙襬,沾水仔細擦拭小腿上傷口,再從青瓷瓶中倒出止血粉抹上。
劍子仙蹟關心她腿上傷口,然想男女有別,只好背轉過身子。本欲問她無爭山莊是何組織,因何追捕她,她與他們是何種關係;想起她揹著他逃命的情景,與她提起故人時的神態,思潮迭起,忽然覺得她身上的謎團一點都不重要了。
作者有話要說:
☆、亭間有深意
陽光普照,照不進亭間涼颯;茗馨裊繞,繞捲住滿園悠然。
疏樓龍宿慵懶地倚臥在欄干上,煙管離口,吐出一絲輕煙,與茶壺頂熱氣蒸升糾纏,徐風吹過,拂開了煙茶之香。閒然開口:“嗯,好香的味道。”
劍子仙蹟傾上兩杯香茗,道:“我煮的茶當然香。”
“非也,”疏樓龍宿搖頭,“是另一種花香,彷佛與那個花獨照身上的香氣一般,而且──是從汝身上散發出來的。”
劍子仙蹟任他猜測的眼神在身上溜來轉去,泰然飲了口茶,道:“省下猜疑,那是她用獨照花粉製成的香囊,讓我方便通行於豁然路障的。”想起花獨照說的:不停地摘花讓你透過路障,我可要心痛死了!乾脆一勞永逸,做個香囊省事。
“哦,香囊。那汝房裡那朵置於清水中凋然欲謝的白花可以扔了?”
“耶,怎可如此糟踏他人之禮?”
疏樓龍宿側過頭看他,“那麼吾送汝一顆珍珠,汝也會隨身攜帶,萬般珍惜嗎?”
劍子仙蹟嘴角掛著笑意,道:“龍宿心意劍子銘感五內,只怕劍子在一時窮途末路之下,會拿去當鋪換肚子溫飽。”
疏樓龍宿鳳目一瞪,道:“為何是典當吾之物?”
“小小香囊怎抵得過華麗蓋世的疏樓龍宿身上明珠呢?”
“汝!汝真是傷透吾心!”語氣裡盡是不滿。
劍子仙蹟哈哈大笑,颯爽的笑聲迴盪。
疏樓龍宿坐到石椅上,放下煙管,拿起茶杯道:“話說回來,汝最近常去豁然之境找她。”就口一飲。
“我關心解藥的進度。”
“哦,還真是有心武林,一天到晚見不到人影的大忙人。”
劍子仙蹟道:“唉,如果某個隱居逍遙的好友肯助我一臂之力,我會輕鬆許多。”
疏樓龍宿珠扇輕搖,挑眉道:“汝是指不解巖那個悶人嗎?”
“我是指疏樓西風某個閒人。”
“哈!承蒙劍子如此看重,龍宿自然也學著關心世事。”疏樓龍宿站起身,半倚亭柱,續道:“實不相瞞,吾也真好奇花獨照與無爭山莊的詭異關係,所以今日特別邀請她來疏樓西風做客。哦!”抬頭看往劍子仙蹟身後說道:“真是說花花到。”
劍子仙蹟啊的一聲,迅速回頭看去,但見樹影婆娑,卻哪裡有什麼人影?
“哦哦哦,反應那麼大,很失望嗎?”疏樓龍宿一臉揶俞。
劍子仙蹟頗有殺氣地斜睨他一眼,沉聲道:“龍宿你玩我?”
“耶,吾總得把握這千萬難得一見的機會啊!育,花姑娘,汝來了。”
劍子仙蹟哼了一聲,“別誑了,我不會上當第二次。”
卻聽得身後一個清亮的聲音說道:“上什麼當?”
劍子仙蹟大吃一驚,回過身只見花獨照徐徐而來,立定亭外,一臉疑惑好奇。
“龍宿你!”
疏樓龍宿紫扇半遮面,撇過頭道:“吾關心世事啊!”
花獨照見兩人氣氛怪異,奇道:“你們談什麼?”
疏樓龍宿說道:“吾與劍子正在談論一朵會走路的花。”
花獨照大奇,“會走路的花?這怎麼可能呢?什麼花這麼特別,我也要瞧瞧!”
“汝該問劍子,這花只有劍子瞭解。”
花獨照滿臉期待地看向劍子仙蹟,劍子仙蹟一時語塞,道:“唉,獨照你別聽龍宿胡說。”
疏樓龍宿晃到他身邊,“哦,獨照?嗯嗯,叫得好自然熟稔啊!”
“我不也叫你龍宿嗎?還是你希望我以後稱你疏樓公子,或儒門龍首?”
“哈!不同意思,意思不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