弭了閾血毒的腥臭之氣,但碗中的墨綠卻毫無改變。
花獨照瞪著那碗毒水,咬牙從靛紋白玉瓶裡倒出一顆深紅藥丸扔了進去,只見藥丸漸漸融解,墨綠中飄出一道道紅絲,不多時碗中又恢復成清水模樣,除了散著獨照花香,看不出與一般清水何異。
她痛苦的閉上眼,窗外傳來劍子仙蹟溫和的聲音:“茶沏好了,歇會兒吧。”
花獨照心中一暖,鬱悶稍解,走到涼亭外,遠眺著新月。劍子仙蹟見她滿臉頹喪,知道解藥沒有進展,心中充滿憐惜與不忍,但閾血之毒不可不解,只恨自己沒有能力幫她。
淡淡月光下,花獨照纖柔的背影俏立於月下獨照旁,滿頭烏絲在涼風吹拂下輕輕飛揚,人如花,花如人,不知是她從花中生出來的,還是花從她身上化出來的。
劍子仙蹟凝視著花獨照,竟覺得寂然的她像是要被四周的黑暗吞噬,心中一凜,不自禁上前扳住她肩頭。
花獨照順勢半回過身,不解地看著他。
“怎麼了?”
劍子仙蹟頓了頓,道:“茶快涼了。”
花獨照注視他良久,忽然綻出一朵笑花。劍子仙蹟也笑了,問:“笑什麼?”
“沒什麼。”花獨照走到涼亭端起一杯茶,道:“看見你就想笑。”
“哦,我長得很好笑嗎?”
花獨照但笑不語,唇抵著杯緣,一口一口細飲著。
劍子仙蹟問道:“你晚膳沒用多少,隔了這許多時辰,可餓了?”
花獨照精怪地睨了他一眼,“你要弄青菜豆腐、野味水果給我吃嗎?”
“你若挑口,我們可以挖龍宿起來煮宵夜。”
“嘖嘖,看來他不只得供你住,還得應付你隨時興起的胃口,交到你這朋友還真辛苦。”花獨照搖頭。
“哈,彼此彼此。”
花獨照站起身,道:“餓倒不餓,只是挺氣悶,想四處走走。”
“嗯。”
兩人並肩朝山下漫步而去,行經籬口花架,花獨照順手理了理架上藤花,劍子仙蹟側過頭,發現她袖子上幾線細小鮮紅,仔細一看,卻是一隻白頭小蜂,腹部白紅相間,附在她雪白的衣衫上只瞧見紅色條紋。
他輕輕拈下白蜂,湊到花獨照面前,道:“你養的新品種?”
花獨照臉色倏地一變,驚呼:“翁白頭!”
劍子仙蹟心中一凜,“無爭山莊用來追蹤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