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楚祺的腦袋裡忽然就閃現言彥臻的聲音,“小祺,這叫做置之死地而後生,福利院和阿克都活了。”於是楚祺往自己的手腕上狠狠劃了幾刀,他想,實在太對不起這個手,以後得好好對它;他想,那個色狼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發現,別讓他有時間死沒機會生;他想,彥臻,你在哪,我要死了,你為什麼沒有按約定來見我,說好要給的幸福,終於只是說說而已麼……韓宇其實在楚祺不再掙扎的時候就已經停下了手,但是當他開燈看見楚祺的樣子的時候,他仍然覺得震驚,楚祺瘦骨嶙峋的身體,到處是或深或淺的疤痕,就像纏滿著枯藤的老樹,刺眼而醜陋。他一早就知道他身體不好,但他從沒想過是這個原因,半年前他明明還活蹦亂跳的。韓宇總覺得楚祺的身體因為他流出的血液而迅速地乾癟了下去,他抱著楚祺的身體沒有一絲分量,雖然發現的早,也簡單止了血,但送去醫院後楚祺仍然昏迷不醒,等到真正脫離危險,已經是兩天後的事了。
第23章 重逢
兩天後,楚祺的臉色有色灰暗,他躺在乾淨的病房裡,無神的看著天花板,他最近太容易疲倦,有點未老先衰的感覺,他再也沒有精神為自己活著而歡呼,因為再這麼下去,他離死真的不遠了。他想不通,自己是那麼努力活著,為什麼總有種在劫難逃的宿命感。他可以當很乖順的弟弟,當個溫順的情人,只是為什麼現在你們都要把我關起來?活動範圍從一間房間到一棟別墅,在他看來實在沒有區別,他已經一無所有,如果連自由都失去的話,那麼楚祺算什麼?不過就只是你們圈養的一個動物而已。讓他一輩子當一個屬於別人的動物麼?只有這麼卑微才能活著。楚祺又不自覺想起了言彥臻,他強烈地期盼著言彥臻,只有他能帶自己走,只有他說喜歡看他做自己喜歡的事啊,如果楚祺不反覆告訴自己言彥臻的存在,那麼他就無法想象以後的日子。楚祺在自我催眠中迷迷糊糊地睡著了,然後又醒來,反反覆覆,身心俱疲。
韓宇來了好幾次,但是楚祺總在昏睡中,不過他還是照樣過來,直到楚祺脫離危險的第三天,他看見楚祺靠在病床,比兩個月前剛到他這裡的時候更瘦小了,他有時候真的懷疑楚祺是不是連骨頭也一起瘦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看著楚祺的時候不再是拿他和別人比較,而是滿滿的疼惜,雖然他陰狠的眼神中從來沒有流露過。韓宇的眼神尖厲依然,就像做慣了老大的感覺,他冷冷地問:“我不知道你這麼忠貞?”楚祺抬眼望去,一個有著古銅色面板的精煉男人,他的線條那麼剛毅,好像會把人割傷。楚祺避開了那傷人的眼睛,無力地說著:“你來晚,我的身體寫上了別人的名字。”韓宇冷笑:“身體?名字?寫得夠潦草的,言彥臻乾的?”楚祺沒想到自己的話會讓韓宇誤會,他解釋道:“彥臻不喜歡強迫人,更不會對情人動粗。”韓宇看著楚祺,像在確認他話語裡的真實性,然後他沉默了一會,忽然口氣變成他一貫地冷淡:“你總是拒絕我,卻忠於那些垃圾。言彥臻就是個吸血鬼,吃人不如骨頭的奸商,跟只講利益的人談感情,還談得如此痴情。楚祺還是那個楚祺。”楚祺仔細聽著韓宇的話,然後他直視著韓宇的眼睛,認真地說道:“如果以前我無意得罪過你,我很抱歉。”韓宇看著楚祺真誠的模樣,嘲諷地道:“到現在都想不起來我是誰,你的道歉能值多少!”楚祺絞盡腦汁,實在不記得眼前的人在哪個角落疙瘩裡見過,畢竟誰也不是韓宇,莫名其妙記恨一個來勸和的好少年。楚祺只好放棄,每個人都跑來跟他說他以前做錯事了,他有罪,真是見鬼了,他假裝疲憊地閉了眼,然後又睜開,“我的腦袋現在不好用”。韓宇沒有深究,簡單地道:“楚祺,我是韓宇,言彥臻能給你的,我也能。”接著直接往門口走去,出門前又停頓一下,“你應該多吃點”。楚祺剛想說聲謝謝,門一開一合,人已經不見了。韓宇麼,一點印象也沒有,不過真是個奇怪的人。楚祺突然意識到,林叔說言彥臻是個不能輕信的偽君子,哥說他是個朝三暮四的花花公子,韓宇說他是個十惡不赦的奸商,楚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言彥臻可真是壞得相當全面,或許這才是真實的他,不過得等自己證實以後才能下定論。
韓宇對楚祺照顧的相當周全,楚祺也很配合,而且再也沒有強迫過楚祺,但是楚祺的身體仍然康復的很慢,自從楚祺出院,韓宇的臉色一直陰沉沉的,讓下人們苦不堪言,特別是給楚祺送飯的人,楚祺實在吃的太少,每次幾乎原封不動,韓宇終於發脾氣讓廚師和伺候的傭人一起滾蛋。韓宇是個十分霸道的人,但是他從不打罵傭人,對其他要求也不高,只要按他說的做就行,相反薪水卻相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