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厚,好多人在這裡幹了好久了,也喜歡這裡,所以只能去楚祺那裡求情。楚祺聽到這種荒唐的理由,簡直不知道如何反應,他其實不覺得自己比他們好,用韓宇的話說,自己也不過是他買來的,只是楚祺相信楚煜限定了時間。楚祺對此表示自己也無能為力,但是可以試著多吃點。然而事情並沒有到此結束,晚飯的時候,上來的卻是上次教他種花草的那人,毫無理由的這些傭人都覺得楚祺是個善良的人,不像以前來的那幾位,在他們面前總是有種高高在上的感覺,但在先生面前就顯得嬌滴滴的。楚祺費力地跟他們解釋,自己實在是沒有立場。一場拉鋸戰後,楚祺無奈地表示會試試幫助他們。
那是初夏的傍晚,離楚祺出院已經兩個多月了,韓宇的朋友都知道他最近基本不出來玩了,有時候連人都見不到。韓宇剛下車,走在通往別墅的小道上,就聽見二樓隱隱傳來的鋼琴聲,韓宇沒來由地覺得舒暢,他加快了腳步,來到發出音樂聲的房間門口,輕輕推了進去。入眼的是一個單薄的身影,坐在那架黑色的鋼琴面前,陶醉地演奏著。音樂從他那雙消瘦的手中慢慢地流淌出來,灑滿整個房間。窗外斜射而入的黃色光線中,跳動的塵埃就像和著旋律在翩翩起舞。韓宇看著這裡的一切,如痴如醉,這個他精心打造的地方,楚祺終於讓它有了靈魂。如果在古代,韓宇的行為就像是出身寒門人士對於大家閨秀的美好憧憬。而現在,韓宇的期盼在楚祺身上得到了實現,他覺得楚祺真實而美好。楚祺彈了一會,終於察覺到韓宇的目光,回身笑道:“我發現了琴譜,就試了試,練了一下午,還是不太熟練。”韓宇沒有回答,楚祺望著韓宇難得的不太逼人而有些柔和的眼神,突然覺得韓宇大概把他當成另一個人,或許那個人就是這間屋子的主人吧。韓宇突然問道:“喜歡聽音樂會嗎?”楚祺雖然覺得這個提議很突然,但還是迅速地點了頭,能出門才是最重要的。他雖然想說我更喜歡賭場,但韓宇顯然把他當成翩翩佳公子了,只能說楚太太的培養太出色,他其實是真正的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楚祺覺得現在韓宇心情不錯,所以接了句:“韓宇,等我身體好些,自然就吃得多了,不必操之過急。”韓宇一瞬間又恢復了一貫的神色,楚祺暗歎糟糕,連忙又加了一句,“是我多管閒事了。”韓宇冷冷地道:“你知道就好。”但是,廚師和傭人卻沒有再換了。
楚祺顯得有些興奮,對他來說半年出門一次,高興是再正常不過了,但是在韓宇眼中,那是對於音樂的喜愛,不管原因如何,兩人都還算融洽的一路到達了劇院。楚祺剛下車走到劇院門口,就覺得自己有點格格不入,女士們穿著絢麗的長裙或精緻的套裝,男士是薄薄的襯衫或者短袖,唯有自己穿了件長袖線衣,他憋悶地扯了扯自己的衣服,“我都跟不上現實世界的腳步了”。韓宇還沒來得及介面,就聽一個低沉的聲音說道:“你可以直接脫了,這樣就跑在大家的前面了。”楚祺有一瞬間的呆愣,然後他完全忽略了這句嘲笑的話,欣喜若狂地尋找著聲音的源頭,然而言彥臻和蘇睿哲款款來到他面前時,他的笑容不可避免地僵在了臉上,有很多話想說,卻再也開不了口。韓宇面無表情地道了聲“言先生”,言彥臻點頭回應了聲“韓先生也來聽音樂會,幸會”。楚祺覺得時光好像倒流,這就像第一次他遇見言彥臻和蘇睿哲的情形,時間總是對他們特別照顧,小心地不在他們身上留下痕跡,他們那麼相稱,同樣高貴而耀眼。蘇睿哲笑著和楚祺打招呼,“楚先生,好久不見。”楚祺勉強笑道,“蘇先生你好”。言彥臻也把目光移向楚祺但卻沒有再開口,反倒是蘇睿哲一直謙和地說著話,“聽說楚先生回S市了,有空大家可以一起玩”。楚祺笑著附和。眼看兩人就要離開進場,楚祺終於忍不住,叫了一聲“彥臻”。言彥臻停下腳步,回身看他,他們之間不過幾步而已,楚祺卻覺得好像怎麼也跨不過去,腳彷彿生了根一樣定在地上,他想說點什麼,卻突然發不出聲,他急得冷汗直流,卻素手無策。言彥臻的沉默無疑讓楚祺更加備受煎熬,楚祺覺得他的心都被這無聲的畫面凍結了。言彥臻終於開口了,“小祺,你瘦了,很多”。楚祺看著言彥臻張動的嘴唇,知道他是在跟自己說話,但是他卻一個聲音也聽不到,漸漸地連臉都變的越來越模糊,他就只能那樣一動不動地站著。言彥臻走近幾步顯然想要去摸楚祺的額頭,但是韓宇已經提前一步將楚祺拉進自己的懷裡,警告意味明顯。言彥臻淡定地收回手,仍然不改一貫的口吻闡述道:“他看起來不太好”。韓宇的口氣冷到冰點,“難道不是拜你所賜!”言彥臻完全無視這莫名的敵意,直接問道:“是你送他去醫院,還是由我代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