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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米冷哼了一聲。
“託雷斯!”薩米身後的女孩尖叫起來,“你怎麼在這裡!你……”
她本來想問“你還好吧!”,但遍體鱗傷的託雷斯實在和“好”這個字不沾邊。
“我怎麼在這裡。”那個被毆打的男孩吐了口血,看也不正眼看面前這個女孩一眼,咬著牙惡狠狠的說,“還不是為了你。”
女孩看著遍體鱗傷的少年,還有吐出的鮮血,不知所措。
“今天早上,一個瘋子跑過來叫我不要再糾纏你。”薩米的語氣冷漠,“我很不爽,所以就讓人打他一頓,然後再找你來看看你認不認識這個人。”
“認識,他是哥哥的朋友。”女孩走到薩米麵前用懇求的語氣說,“薩米,求求你,別打了。”
“哥哥?”薩米眼中閃過一絲怒火,“那個克里斯朵夫?”
女孩意識到不對,但也只能怯生生的點點頭。
“我討厭那個克里斯朵夫。”薩米說完向那幾個僕役使了個眼色。
毆打繼續,託雷斯的慘叫聲再次響起。
“不要!”女孩想衝上去阻攔,卻被薩米一把抱住。
她掙扎了幾下掙扎不開,只好再次哀求道:
“他是為了我來的,求求你放了他吧。”
“他是為了你那個‘哥哥’來的。”薩米冷酷的搖搖頭。
女孩猜到了面前男孩的心思,悽苦的說:
“薩米,你知道我很喜歡你的。可是,他是‘哥哥’啊……”
“他是‘哥哥’啊!”
這句話無異於火上澆油,薩米使勁地將女孩抱在懷中,牙齒咬得格格作響:
“給我打,打斷他一條腿。”
“不要。”不知是在抗議薩米抱得太緊,還是在抗議他下的打斷腿的命令。總之,女孩畏縮在薩米懷中,聲音輕不可聞。
而她不知道的是,抱著他的男孩那張充滿怒意的臉上,一滴眼淚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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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的託雷斯,現在的頭狼淒涼的倒在地上,身旁躺著三十幾具屍體。
狼群們一擁而上,用利爪和牙齒在獵物身上撕咬出一道道血痕,但猶斗的困獸依然強悍,只是隨意的一個掙扎,就將一頭抓在他背上的野狼摔了出去,摔得骨斷筋折。
傷痕累累的薩馬埃爾,依舊在用他那把血紅色的彎刀和墨色的短劍如死神一般收割著生命。但他同時也在留著血,他的身上也已經有數不清的傷口,在託雷斯看來,這只是迴光返照下的垂死掙扎罷了。
他應該很快就會倒下。
可是,現在,他依然站著,揮舞著血紅色的彎刀削下一顆又一顆的頭顱,墨色的短劍神出鬼沒的割斷一個又一個人的喉管。
直到,託雷斯發現他隻身一人站在薩馬埃爾身前;直到,他又一次將匕首刺進了薩馬埃爾的胸口;直到,他看著一柄墨色的短劍沒入自己的胸口;直到,託雷斯頹然倒地,而薩馬埃爾依然站著。
“為什麼?”託雷斯在臨死前想著這個問題,“為什麼他還不倒下去?”
頭枕在不知是誰的屍體上,看著薩馬埃爾逐漸遠去的背影,他胸前黑洞洞的傷口汩汩的流著血。可是他不甘心,他不甘心這樣匪夷所思的失敗,而且,還是敗在他最恨的那個人手下,他咬著牙,握緊匕首的右手至死仍不願鬆開。
不,他依然感受到力量,他不會就此死去。他慢慢的爬起身,悄悄地跟上了薩馬埃爾的身後,然後揮動右臂……
迎接匕首鋒刃的是一隻手掌,在託雷斯詫異的目光之中,薩馬埃爾就這樣把匕首的刀鋒握在了右手之中。託雷斯甚至感受到從匕首上流下來的滾燙鮮血,卻看不到從薩馬埃爾那冰冷眼神中流露出一絲一毫的,對死亡的恐懼。
“為什麼?”
他無法再繼續思考這個問題了,薩馬埃爾攥住匕首的刀鋒,將匕首的刀柄,和他緊緊握住刀柄的手狠狠的砸向了託雷斯的前額。
託雷斯終於圓睜雙目,不甘又困惑地死去了,前額嵌著一把匕首,鋒刃朝外。
而薩馬埃爾繼續向羅哈爾家族莊園走去,鮮血從他的胸前,背上,手上滾滾湧出,灑落到地上,拖了長長的一條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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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野獸
葉影精靈女王薇薇安娜·優蘭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