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穿在磨損的破舊靴子裡的腳動得越來越快。不斷加快。隨著節奏越來越清楚,傑克突然想到他是知道那節奏的。他第一次穿越隔界到紐約的時候就知道這個節奏了。在遇到埃蒂之前,一個戴著耳機的年輕黑人從他身邊走過,穿著涼鞋的腳打著拍子,嘴裡哼著“喳—噠—吧,喳—噠—嘣!”這就是羅蘭用腳在舞臺上敲打出的節奏。每個“嘣”的聲音響起時都把腿往前踢一下,然後把腳跟在木地板上重重地磕一下。
身邊的人們開始拍手了。不是跟著節拍,而是和節拍相補充。他們開始搖擺了。穿裙子的女人們開始旋轉裙襬。傑克看到每個人,從最年幼的到最年長的,臉上的表情都是一樣的:純粹的歡樂。還不僅如此,他想,他記起了他的英文老師就某些書說過的一個片語:完美共鳴的狂喜。
汗珠在羅蘭的臉上閃著光。他放下交叉的雙手,開始拍起手來。這時,卡拉的人們則跟著節拍反覆地唱著一個詞:“來吧!……來吧!……來吧!……來吧!”傑克想到有些孩子用這個詞來代表力量,然後他突然懷疑這是否只是巧合。
這當然不是巧合。那個年輕的黑人腳上打著同樣的拍子也不是巧合。這全是光束的路徑,全是十九。
“來吧!……來吧!……來吧!”
埃蒂和蘇珊娜也跟著一起唱了起來。本尼唱了起來。傑克把那些想法拋到一邊也加入了。
11
直到最後,埃蒂也沒真正弄懂“稻米之歌”的歌詞到底是什麼。因為是羅蘭唱的,所以並不是方言的問題,而是因為那些詞飛快地蹦出來,很難跟得上。有一次埃蒂在電視上聽過一個菸草拍賣者的歌,跟這個有點像。歌詞裡有硬韻腳,軟韻腳,弱韻腳,甚至無韻腳——有些詞根本不押韻卻在某一時間硬塞到歌裡來。嚴格來說,那並不能算一首真正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