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棄不由得暗贊林渺細心,回頭望了望他們剛才走過的路,竟發現路旁的樹木上都有一道痕跡,而他剛才竟沒留意,心中頓感慚愧。
林渺領前踏著河畔的卵石而行,雖石頭上結滿了青苔,卻無法難住兩人的腳步,但是林渺卻呆呆地望著河對岸的一塊長滿青苔的石頭。
“腳印!”蘇棄也驚訝地道。
“怎會只有一個腳印呢?”林渺也大為驚異地道,對面的青苔之上竟有一個人的腳印,但僅一隻而已。
“難道他是涉水而走?”蘇棄疑惑地望了望四周道。
林渺躍至溪流的另一邊,仔細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伸手摸了一下那腳印周圍的青苔,有些驚訝地道:“這腳印是不久前留下的,絕不會超過一個時辰!”
“不會超過一個時辰?那就不會是那死了的齊家人了!”蘇棄道。
“是的,應該不會是那人,那人至少已死了兩三天之久!”林渺肯定地道。
“他是從樹上走過的!”林渺突地抬頭望著河畔一棵大樹上一根被踩折,但卻沒有斷落的樹枝道。
“那他為什麼要落到這塊石頭上,還留下一個腳印呢?”
林渺也皺了皺眉道:“這隻有一個可能,他受了傷!在這青石上留下一足印是一種惑敵之計,讓人以為他是涉水而逸,其實他卻是又自樹上回去了,看他踏折的這根樹枝便可猜到。自高處下落是省力之舉,不應折枝,只有由低而高方有此可能!”
蘇棄也拿不出更好的猜測,但這些似乎並不關他們的事,他只是要找到出路,自這鬼地方離開。
“我看咱們不用前行了吧,回去與大家會合,讓眾人一起順著這條溪流離開好了。”蘇棄提議道。
林渺看了看天色,已經是正午時分,他們出來也有好長一段時間了,想來楊叔諸人也急了,也便同意。因為如再往前走,只怕天黑之前趕不回去,而且這路,戰馬並不好走,這鬼地方,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危險。因此,還是大家一起要好些。
“看來我們只能是明天再來了!”林渺望了望溪流,自語道。
林渺兩人回到原處,駭然發現楊叔、白慶諸人全都不見了,那隻船被碎得稀巴爛,巨鱷也不見了,系鐵錨的繩索斷裂,地上一片狼藉,周圍的草木盡折,好像這裡曾經發生過一次災難一般。
林渺和蘇棄不由得看傻眼了,地上零散著幾隻羽箭,還有幾件兵刃。
兩人相互望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內心的驚駭。
林渺小步地行在這片空地之上,地面像是被什麼東西輾過一般,那些羽箭橫七豎八地散落在地上,有的還帶些血跡。船桅變成了好幾截,船身像是被巨石壓砸一般向四面爆開成碎木,艙中的幾件東西卻仍在。
“怎麼會這樣?這不像是有高手來過的樣子!”蘇棄惑然不解。
“不像,可是究竟是怎麼回事呢?”林渺也百思不得其解。
“楊叔——白總管——”蘇棄放聲高喊,可是林中空蕩蕩的,並沒有任何人回應。
“他們都去了哪裡呢?難道被那群鱷魚攻來了?”蘇棄猜測道。
“不可能,以他們的武功,那群鱷魚根本就不可能追得上他們,一定是另有原因!”林渺肯定地道。
林渺清理了一下破碎船艙之中的東西,將那一捆繩索縛在馬背之上,把甲板中的火箭也撿了起來,他感到很奇怪,白慶諸人走的時候連這些東西也不帶走,可見其走之時是極為匆忙和倉促,但又有什麼使他們如此倉促呢?
林渺想想,抬頭看了看天空,太陽已經偏西了,如果不盡快找到白慶諸人,只怕已是夜晚了,這裡的夜晚可不怎麼安全。
“看,那邊似乎有大片斷枝!”蘇棄指了一下西面的矮林道。
林渺翻上馬背,舉頭相望,果然見到一大片斷枝。
“走,上馬!”林渺低喝,伸手拉上蘇棄。
“希聿聿……”戰馬微微低嘶,載著兩人便向那片斷枝的矮林方向奔去。
矮林的草木斷折極多,便像有數十匹健馬飛馳而過,帶得枝飛葉折。因此,林渺策馬而馳根本就不受阻礙。
馬背上的林渺和蘇棄越跑越心驚,因為在矮林那並不是十分堅硬的地面之上,他們竟看到了兩隻巨大的足印,每個足印足有簸箕那般大小,足印深深陷入地面尺深有餘,而且一直向前延伸。
“天哪!這是什麼腳印?”蘇棄幾乎是在呻吟,那足印趾印和蹼印俱全,絕不會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