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了望林渺的表情,卻也有些無可奈何,對這種不要臉皮的人來說,他身為一代宗師,一方霸主,自不會與其一般見識,是以,他扭過頭去裝作什麼都沒有聽見。
“怎麼?沒話說了吧?英雄不怕出身低,你從小有個好師傅,才教會了你這麼好的武功,我林渺可是全靠自己摸打滾爬學得一點本事,雖然今天不如你,可是到了你這麼老的時候,保證比你現在更風光!”林渺得寸進尺地道。
“我很老嗎?”樊祟突地反問道。
“看你樣子就知道你不老也差不多了!”林渺半隱半罵地道,故意目光不看樊祟。
“你是第一個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的人!”樊祟冷然道。
“那我應該感到驕傲才是,不過,我這人一向都這麼驕傲,可不是件好事!”林渺不置可否地道。
“你還沒說夠嗎?”樊祟又問道。
“我怕你會悶著寂寞,所以才想說話陪你解解悶!”林渺裝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道。
樊祟也拿林渺沒辦法,遇到這種無賴型的人物,他的武功倒也不好使,因為林渺將大帽子壓到他的頭上了,好像是一片好意,是以,樊祟要是還找林渺麻煩便真成了恩將仇報。
“謝謝你的好意,不過你若還般囉嗦的話,我受不了!”樊祟沒好氣地道。
“那就算了,反正這個世上好心換不到好報的事太多了,也不在乎多你這一樁!”林渺裝作無辜地攤手道。
“對了,我記得前面小鎮上有個很有名的飯莊,那裡的酒很夠味的,要不要去喝幾杯?”林渺突然想起了什麼似地道。
“難道你不怕後面的人來找麻煩嗎?”樊祟淡問道。
“不怕!有你在,天塌下來都不怕。”林渺灑然搖頭道。
“可是我卻怕你耍花樣。”樊祟冷然道。
“哈,堂堂赤眉軍大龍頭也會有害怕的事,真是好笑!你不是說我只是個小混混嗎?又有什麼好擔心的,這麼冷的天,不喝口熱酒,真是太對不起自己的身子了!”林渺好笑道。
“要喝你自己去!”樊祟沉默了一會兒,淡淡地道。
“哦,那太好了,你不喝只由得你,我才不在乎!”林渺大喜,一拍馬,呼道:“駕!”打馬領頭向前面小鎮上趕去。
樊祟望著林渺的背影,露出一絲無可奈何的淡笑,也打馬疾跟而上。
“哇,好香的酒呀!”林渺抱著酒罈猛灌幾口,大聲讚道,目光故意不看樊祟,但卻已經聽到樊祟鼻子嗡動的聲音,心中不由得暗笑。
“這麼香的酒,不喝真是可惜了!”林渺再長飲一口,信口高吟道:“人生得意須盡醉,美酒勝似紅顏淚,一身傲骨笑紅塵,莫讓杯空心有悔。”
吟罷,林渺又大灌一口酒,大笑著大步向店外馬兒行去。
樊祟坐於馬上望著林渺一手提酒一邊大笑而出,驀地叫了聲:“吟的好!美酒勝似紅顏淚,莫讓杯空心有悔,給我也帶一罈來!”
飯莊之中人人皆驚,驚於林渺剛才信口所吟的詞句,也有不少人高聲叫好,當然亦有人對店外那戴著血面具的人生出懼意。
“哈哈,你不怕酒中有毒嗎?”林渺大笑道,同時將手中自己剛才喝的那一罈酒拋向樊祟。
“有毒又何懼?”樊祟一把接過酒罈,仰頭長飲,有若長鯨吸水,任由酒水順著下巴淌落沾溼衣衫。
“掌櫃的,再給我來兩壇!”林渺又扭身走入飯莊之中,呼喝道。
“小的立刻去為公子準備,不知公子能否將剛才所吟的幾句寫在我們店的堂上?”掌櫃期待地問道。
林渺欣然笑道:“這有何不可?備筆墨!”
掌櫃大喜,一面吩咐小二搬來最好的酒,一面自己為林渺親自磨墨。
林渺自不客氣,借酒興揮毫,信手而就,字如龍飛鳳舞,飄逸若行雲流水,飄逸中又帶剛勁渾厚之意,仿有入牆三分之勢。寫完,又在下首註上“宛城林渺”四字。
店中酒客一陣掌聲,不僅贊林渺的名字,更贊林渺的幾句詞,還有人聽說過林渺的名頭,因為這裡離宛城極近,是以關於林渺的事早就傳遍了南陽,而且小刀六對林渺在河北梟城之事故意暗中宣傳,是以南陽之地人人都對林渺津津樂道。
尤其是掌櫃,他這飯莊本就是納五湖四海之客,所聽江湖見聞極多,是以他對林渺的事自更是有所耳聞。見眼前這年輕人便是眼下名動一時的林渺,慌忙行禮。
“這兩壇酒算是小人謝謝公子的詩詞,早知是公子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