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準備酒席。如果公子不棄,我現在就去準備……”
“掌櫃何用客氣?你的這兩壇酒我便收下!你這裡的酒最好喝了,幾可與當日鄧禹家釀的五糧雜酒相比,謝過了!”林渺爽然笑道。
“哪裡哪裡!”掌櫃更喜,南陽誰不知鄧禹所釀五糧雜酒乃是南陽第一?林渺竟拿他的酒與五糧雜酒相提並論,確實是抬舉他了,是以掌櫃極喜。
林渺倒也沒想再在這裡逗留多長的時間,不客氣地收下掌櫃殷勤備置的下酒菜,一隻烤雞,大步向店外行去。
“痛快!真是痛快!”店外的樊祟也憨暢地道。
林渺心中好笑,剛跨出大門,卻驀地閃出一絲警覺,一個老頭自他的對面踉蹌撞來,看上去極為潦倒落魄。
林渺正待閃身相讓,但那老頭子踉蹌的腳步剛好撞到了他的跟前。
“老伯!”林渺見對方欲倒之狀,想伸手相扶,卻因挾著酒罈而無法伸出援手。
“小心!”樊祟卻突地低呼。
林渺吃了一驚之時,那老者已伸出乾瘦枯長的雙手,似乎是想抓穩林渺,以支撐自己身形不倒。
林渺立刻意識到了什麼,他側身讓過,可是竟沒辦法讓開這老頭撞來的身子,這是沒有道理的,而這一刻老者伸出的枯手不緊不慢、似全無章法的一擊,竟然封住了他所有的退路,似乎他無論是向哪個方位移動都不可能避開這老頭子欲搭向他身上的雙手,而樊祟的驚呼卻在此時傳了過來。
林渺倒退,酒罈橫擺於前胸,如巨錘般撞出,他已經意識到了眼前之人的不簡單。
老者枯瘦的手搭上了酒罈,酒罈突地爆裂,酒水合著碎壇如潮湧般奔向林渺的前胸。
樊祟飛掠而出,但在半空之中卻有一道身形如大鳥般橫撞而出,倏然乍現虛空,但剛好在樊祟的前方,擋住其欲過之路。
林渺吃了一驚,那老者的雙手突然加快,快得無以復加,穿過酒水,穿過碎片,在林渺避無可避的情況下擊在林渺翻轉的雙掌上。
“轟……”林渺只覺得如遭雷噬,五臟六腑幾欲碎裂,慘嚎一聲撞塌店牆,破入店中,那酒罈的碎片如片片刀鋒切入他的皮肉之中,讓其衣衫寸寸而裂。
店內之人皆大驚,似乎都沒有料到變故發生得這麼快,剛剛出去還好好的林渺這下子卻破牆飛了回來,而且還如此狼狽。
林渺連撞壞兩張桌子才停下身子,而那老者也如魅影般自破牆洞之中鑽了進來,一改先前那老邁不堪、行將朽木的樣子,雙掌在身前交劃出一個大弧,再次向林渺攻到。
林渺只覺得整個虛空覆在這隻巨掌之下,天與地彷彿便在兩掌之間相合,他駭然出刀,可是卻發現自己出刀竟極度無力,他的刀雖快若驚鴻,厲若風雷,但在這一對乾瘦卻能覆天的雙手之前,竟如滄海巨濤中的一葉小舟,在風浪中動盪得隨時都有可能傾覆。
他感到心悸,感到絕望,感到孤獨無助,彷彿天地之間便只剩下他。他有著從未有過的沮喪,如茫茫雪原之上,在山丘頂巔對月咆嘯的孤狼。
“轟……”天地一片明朗,但林渺只感自己的身子如紙鳶般飛了出去,喉嚨一甜,狂噴出一口鮮血,整個肢體都似乎完全麻木。
“砰……”林渺知道自己撞在另一面牆上,撞碎了五張桌子,但他身後的牆沒有傾塌,背骨幾乎快要碎裂。不過,他沒有死,這一點,他仍然清楚,因為能感覺痛就沒有死。
“哚……”刀釘在牆上,只距林渺尺許,林渺從未想過這麼狼狽的事居然會一而再、再而三地發生,先是劉正,後是樊祟,現在又是這個奇怪的老頭,這一擊他連刀也握不住。
當然,這或許是因為剛才他猝不及防之下已經先中了一招,是以才在第二招之時沒能全力施為。不過,這老頭的武功也確實太過古怪,太過恐怖了。
林渺掙扎著欲站起身來,但那老頭子的一雙怪手又一次席捲而來。
林渺已經絕望了,他根本就不可能避得了這一掌,甚至無法提起真氣對抗這一掌!死亡距他近得可以感受到死神的呼吸,他惟有閉上眼睛,期待奇蹟。
“轟……”氣旋狂飆而起,林渺只感到面目生痛,如風中夾有冰塊碎瓦,讓他的面板受不了,但林渺並沒有感到有任何沉重的力量落在自己的身上。
“殺手之王雷霆威!”
林渺聽到了樊祟的聲音,大喜,他知道,奇蹟是存在的,他沒死,樊祟是不會這麼快讓他死去的,至少,在沒有抵達隱仙谷之前是這樣。
當然,林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