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相持不下,更始軍攻下陽關以與穎川對峙,苦思破敵之策。
儘管嚴尤為敗軍之將,但其兵法戰策卻絕不容小視,王常和劉秀一時也拿他沒辦法。
洛陽大軍正在結集,各路大軍紛紛湧向洛陽,有遠有近,不過也幸虧如此,這使得洛陽若想聚齊大軍至少要兩月左右的時間。因為大軍易行,但糧草難至,是以,軍糧備齊絕不是一日兩日之事。
劉玄在對宛城相圍無果之後,仍是想到劉寅,他欲調回守於定陵的劉寅,讓李通守定陵,反攻郾城。
李通與李軼趁義軍新勝的餘威強攻郾城,他們明白,只要攻下郾城之後,有昆陽、定陵、郾城三城橫於宛城北面,就幾乎是在宛城北面築起了一道屏障,即使是王邑的大軍趕來也要自這三城之間經過。如果不先攻這三城,那麼,這三城的兵力就足可截斷王邑大軍的軍糧後備,儘管如果王邑的大軍直攻宛城,更始軍的主力難以承受,但在戰略之上卻絕沒有錯。但如果王邑的大軍要先破昆陽與定陵的話,這也可以給宛城一個緩衝的時間,有這些時間,更始軍或可破開宛城,那時有宛城相守,與王邑的大軍並不是沒有一拼之力。
林渺無法自制地再一次沉入水中,他感到腳下相纏之物越纏越緊,且正向上身遊走。
“蛇!”林渺心中暗呼,但他很難相信在這種奇寒之地會有蛇蟲生活,可是除此解釋外,又有什麼更好的解釋呢?
林渺的肌膚早已有些麻木,是以並不能清楚地分辨出纏於腳上的究竟是何物。
沉入水中,腦海之中奇妙的感覺又出現了,但林渺卻更驚,在他腦子中映出的是一根黑線一般的蛇狀之物,在水中以極快的速度遊動,且自四面的水中向他湧來。而在他身上竟纏有兩條黑線怪物,正是他那流血的傷口之上。兩怪物的小頭正緊貼傷口,有向皮肉中鑽去的傾向。
林渺頓時明白,這線蛇是聞到了血腥才會攻擊的,是一種極喜噬血的東西。上次他被暗流捲入這裡的時候,身上並無傷口,而且血腥之氣在躲避那巨龍時,在水中已經沖洗乾淨了,這才並未引起這怪東西的攻擊,當時他忽略了這水中可能有異物。
駭然之下,林渺奮力衝破水面,拖起那兩條足有五尺長的線蛇爬上暗河的空壁,龍騰刀深深地刺入空壁之上,身子便懸掛於空中。
那兩條線蛇居然一個勁地向傷口裡鑽,更不斷地噬食傷口處的血肉,便是林渺出了水面也不鬆口。
“去死吧!臭東西!”林渺驚怒不已,用力挑出兩條蛇的腦袋,狠狠地捏爆,兩蛇這才滑入河水之中。
林渺哪敢再呆?迅速如壁虎般順洞壁向光亮之處疾爬而去,此刻他可不敢下水。
體內的熱浪依然在激湧,是以,林渺在受了重創之時,依然有那股奇異的生機支援著他的軀體快迅地穿過這近兩里路的洞壁,抵達冰河之上。
冰色瑩潤,極滑,與河水沒有太明顯的分界,但在靠近冰河之處並無異物,或許是因為光線太暗仍然看不清河水之中的東西。不過,林渺也沒什麼閒情去看河水中的東西,惟一要做的便是去試試那塊玄門口的巨冰。
玄門口的巨冰猶在,依然散發著淡淡的光潤,使得冰河鍍上了一層神秘的光亮。
四面都倒映著林渺的身影,儘管冰窖的上空似乎並不低,但那種壓抑感依然存在。
冰洞之上似乎依然有絲絲血跡,但已經深埋於冰底,這是當日齊萬壽所留下的。
玄門,依然只開有一道小小的縫隙,林渺心中微微有些激動,這次故地重遊卻只是為了謀求生存,別無其它的目的,但是他能夠不死嗎?這一切,只能看天意了。
伸手搭上玄門,林渺竟有一種極舒坦的感覺,不是上次的那種奇寒,而是極為溫潤之感。林渺縮身進入冰洞之內,閃於玄門後,惟有在玄門之後,以玄門封住洞口,他才能在洞內好好養傷而不擔心受外面的干擾。他並不敢肯定是否會有人再來此地,如上次秦復和齊萬壽進入冰洞一樣。
封住洞口,林渺整個背部完完全全地貼上玄門,只覺一股錐心的寒意透入肉體之中,與體內的火熱之勁頓時激起一股狂野的氣流。林渺駭然,趕忙運起浩然帝炁。
“轟……”林渺只感體內一陣巨爆,頓時思維陷入一片極亂之中。
大船緩緩而沉,白泉累得手臂痠麻,可是他依然無法讓艙底的積水減少。所幸這是一艘大船,而且是經過特別製造的船隻,是以即使底下滲入了大量的水,順水依然能撐上一段路程,直到天黑夜深才緩緩傾斜。
白慶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