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這件事真不是什麼民憤,就是一群人搶他家的酒吃呢,我,所以我才想把酒…”劉公事苦著臉說道。
高凌波冷笑一聲。
“劉錦泉,你傻掉了嗎?”他說道,“就你一個人知道私釀售酒是大罪嗎?”
當然不是,人人都知道,所以這也是為什麼酒是散的而不是賣的,吸引民眾是一個方面,規避麻煩罪責也是一個考慮。
“大人,大人我知道,只是我是想先把人帶回來,先把事情壓下來再說,沒想到沒想到這這幾個人竟然如此…”劉錦泉結結巴巴說道。
高凌波冷哼一聲。
“沒想到這幾個人竟然不是聽話怕官的小民。沒想到連一個小丫頭都能把你們套進去,你能想到借酒抓人,他們就想不到嗎?”他說道,一面看著劉錦泉。“劉錦泉,你還記得當初中書門下秘閣銓事劉璋嗎?”
這個名字有些生疏,別說劉錦泉沒想起來,一旁的府尹也愣了下才想起來。
那個先是因為要升官而激動的中風,後又因為兒子犯事被牽連,削了職丟了爵灰溜溜被驢車拉著回鄉,現在不知道是否還活著的劉校理。
不過,提他做什麼?
“你覺得,你如今的地位跟他尚未犯病時比怎麼樣?”高凌波問道。
雖然自己是進士入官,又在地方任知縣通判十年。因為成績斐然所以被舉薦到京城,但跟中書門下的校理還是有很大的距離的。
或許再等五年六年十年的,他也就能混成一個朝官了,當然,如果他能度過這次危機的話。
劉錦泉愁眉苦臉的搖頭。
“下官自然不能比。”他說道。
“你知道你比不得劉璋。那你有什麼本事覺得太平居神仙居的那些人會怕你?”高凌波冷笑道。
什麼?
在場的人都有些驚訝的看高凌波。
這話的意思怎麼聽起來有些意味深長,莫非當初劉校理的事……
“你知道太平居和神仙居的大東家是什麼人了吧?”高凌波問道。
“是歸德郎周家…”劉錦泉忙說道。
高凌波眉頭豎起來,忽地哈哈笑了,笑著笑著又停下,看著劉錦泉呸了聲。
“廢物,滾出去!”他厲聲喝道,伸手向外一指。
被當眾這樣罵。再加上那一巴掌,這個京城他劉錦泉是呆不下去了,劉錦泉伸手捂著臉疾步而出。
“廢物廢物,竟然連問都不問,看都不看就敢下手。”
“連去的是什麼山都不知道,就敢說打虎!”
“你們京兆尹如今都是這樣的廢物?”
大廳裡迴盪著高凌波的罵聲。眾官員低頭鴉雀無聲。
待高凌波罵夠了也走夠了停下腳。
“現如今如何了?”他吐口氣,問道。
一個推官在府尹的眼神示意下上前。
“大人,太平居和神仙居都閉門歇業了,但這並不是我們的意思…”他說道。
高凌波冷哼一聲。
“不是你們的意思,也是你們的意思了。”他說道。
昨日衙役到太平居和神仙居鬧出的事。送葬的熱鬧還未散去,又與神醫娘子有關,再加上一下子戰死五人,還有留有一個遺孤的悲傷結果,這曲折離奇又蕩氣迴腸的故事實在是太符合說書人講書了,所以不到一日的功夫,整個京城又掀起一陣新的演說風浪,大大小小的酒樓茶肆、街頭巷尾、內宅大院又一次滿城盡談茂源山。
在這一談論中,官府明顯成了對立的欺壓小民的一派。
太平居和神仙居關門了,雖然對外說家中有事,但看世人眼裡,那都是因為官府鬧的事。
如果說前幾日只是談論酒和人等市井碎語,那麼如今終於牽涉到朝廷官府了,這才是真正的激起民意民憤了,不給個結果給了定論就無法收場了。
“大人,這件事就壓不下去了?”府尹遲疑一下問道,“其實我們也沒做錯什麼,他們散了酒,官府前去查問也不為過,只不過言語起了衝突,把事情說清就應該能緩一下了吧?”
“事實?”高凌波冷笑一聲,“什麼時候政事能靠事實來定論了?”
他吐口氣看著門外。
“都是靠需要。”他說道,“看陛下的需要,看朝廷的需要,看民眾的需要,要給的是他們需要的,而不是事實,沒有人關心事實!”
所以盧思安才敢上彈劾,本來這只不過是要應對陛下的的需要,但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