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劉錦泉這個廢物竟然主動跳出來,被人趁機利用挑起了民情。
這一次看來運氣真的不再自己這邊。
“那大人,難道真要查姜文元了嗎?”府尹問道,“這,這其實不過是一件小事。”
“小事?哪一件大事不是從小事開始的?”高凌波說道,“如果不盡快讓各方達到需要,牽涉必然越來越大。等著分享這個需要的人就越來越多。”
是啊,朝廷的紛爭都是從小事開始的,然後便是一波又一波的彈劾,應對。爭辯,牽涉的人也越來越多,到最後總有一方必然損失慘重,雖然誰也不想去做失敗的一方,但畢竟只有勝負兩種的結果,希望是好的,但壞的結果也是必須要考慮到的。
又是這幾個逃兵!
上一次差點毀掉他的安排,這一次又來了!
又是他們!不,又是她!
她!
原來除了會起死回生之外,她竟然還搞出這麼多事!
如果早知道這太平居神仙居的真實來歷身份。上一次就不會僅僅考慮她會不會診治二皇子了,如果那時候幹掉她,現如今也不會有這樣的麻煩事了!
“江州傻兒!”高凌波攥起手,咬牙慢慢的吐出四個字。
“江州傻兒。”
而在一另邊陳老太爺說道,只不過他的臉上帶著笑。
“日後京城裡將有兩個江州了。一個江州先生,一個江州傻兒。”
陳紹斟茶遞過去。
陳老太爺伸手接住,一面擺擺手。
廊下坐著的說完茂源山演義的小廝忙叩頭退下了。
“你竟然還想緩一緩等一等再讓她訴不平,也不想想,這女子什麼時候等過。”他說道。
陳紹笑著點點頭。
“是啊,她不僅不等,還乾脆拉了天下人。硬是把一場滿城搶酒變成了滿城訴不平。”他說道,又帶著幾分感嘆,“而自始至終偏偏她什麼都沒說,什麼也不說,都是別人在說。”
陳老太爺笑著飲了茶。
“不管怎麼說,你都要謝謝她了。”他說道。“盧思安更要感謝她。”
陳紹神情複雜的點點頭。
正要說話,院門外有小廝急匆匆進來。
“相公,宮中來人召大人進宮。”
陳紹看看小廝又看父親。
“來了。”他說道。
不知道是對宮中相召而說還是對即將到來的事而說。
位於正西門的宋家罈子在京中的酒樓中排不上名次,今日卻迎來了一個貴客。
“哎呀半芹姑娘,您這大掌櫃怎麼到我們這裡來了?”宋家罈子的掌櫃笑著說道。
神仙居太平居的婢女大掌櫃可是京中酒樓人家無人不識的。
“我們的店關門了。我得找地方吃飯嘛。”婢女笑道,一面停下和掌櫃的說笑,“要一間上房,臨街的。”
掌櫃的要說什麼,目光落在了婢女身後,有一男一女正邁步進來。
少年郎衣袍華貴,腰間垂下的玉佩以及隨著走動露出的銀線鉤織的鞋子,無一不彰顯其非富即貴。
掌櫃的視線又轉在那女子身上,頓時再看不到其他人了。
雖然被冪籬遮擋,看不清形容,但掌櫃的卻似乎看到世間的珍寶。
何止大掌櫃來了,大東家也來了!
那麼弄到那茂源山烈酒的機會是不是也來了?
“娘子這邊請。”他立刻肅容不再調笑,親自帶路。
而就在他們邁入店中的那一刻,一輛從城外駛來而過的馬車的車簾被一隻素白如玉的手掀開了,露出半邊清麗無雙的面容。
“姐姐,真的是秦家公子呢。”另一邊的春靈湊過來說道,看著越來越遠去的酒樓,眼光閃閃,“好久沒見秦公子了,還以為忙讀書呢,原來是伴美而遊呢,怎麼也不來找姐姐呢?是不是忘了姐姐了。”
“休要胡說,他要記得我才是不好呢。”朱小娘子說道,“世家子弟耽於嬉樂成何體統,況且他何曾來找過我,不是偶爾遇上了,就是其他人相邀同坐。”
春靈嘻嘻笑了。
“是,秦公子才不是那樣的人。”她說道。
所以你才瞧得起才會忘不掉。
馬車向城中而去,卻見大街上猛地一陣喧鬧,行人紛紛避讓,卻原來是一騎急報驛兵縱馬而來。
“這是往西北去的急報。”秦十三郎看著遠去的人馬說道,一面回頭看程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