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推開五名殺手的房門,只見五人匍匐在地,已然重傷不起,眸底的血紅已經消退散盡,口中無力地申吟著……
婦人走上前,瞟向地板上留下的道道血痕,眸色冰冷,轉眸與一旁同樣冷笑的掌櫃相視一眼,指著趴在一角奄奄一息的藍眸之人,說道:“看來,那幾人還有命能爬著逃走,唯獨留下這個受傷最嚴重的同伴。”
“無妨!”掌櫃笑的意味深長。
噬心散,中毒者發病之後半柱香內功力暴增,半柱香之後毒性雖消失,但中毒之人全身內力會崩潰而散,猶如廢人一般。
此刻,屋內混雜著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兒……
倒在地上的五人看著推門而入的他們,本以為他們是聽到動靜前來相救的,卻在聽了他們的對話之後只能絕望地閉上眸子,心底已然明白了一切。
“滋味可還好受?”婦人靠著椅子坐下,一臉的肆意,看向匍匐在地痛苦不堪的五人。
“算我們兄弟栽了,我只想知道,你們到底何時下的毒?”為首之人咬著牙狠聲疑問。
“你猜?”掌櫃詭異地挽唇。
一旁喘息的矮子猛的恍然頓悟,顫抖著啞音:“茶,茶,是那壺茶……”
掌櫃笑的更加詭異……
方才,與矮子接觸時,噬心散便悄然被他撒在矮子身上,但凡同他接觸過的人,都會同樣身中噬心散。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哈哈哈……”為首之人疲憊地大笑,眸底發了狠,瞥向一旁的藍眸人,冷冽地扯著唇角,“既然你們算計的如此到位,那麼,錦盒之事,也是引我們上鉤的誘餌?”
“正是如此!”掌櫃睨他一眼,很是漫不經心的眼神。隨即抬手示意幾人將他們如數綁了,口中塞上白布。
“髒死了,腥味真大!”婦人環視一眼四周,嫌棄的捂鼻,“換個地方吧。”
“將他們五人帶到少主房中,你幾人待命,等少主回來稟命一切,我去查探一下其他情況。”掌櫃吩咐一句便轉身離開。
客棧夜談
福來客棧。
“你就打算這麼放走司馬培的人?僅僅只是叫他們沾染噬心散,廢掉他們的武功而已?”四喜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挑眉一問。
“當然不是,”夕藍轉眸看向對面的青蓮茶樓,“他們怎麼可能活著回去呢?”
四喜順著她的眸子看向窗外,頓然明晰一切:“那麼,火族與南嶽……”
夕藍邪魅一笑……
說,紫衣男子遇上火族與南嶽的人馬之後,同下屬幾人一起捨命相博,纏鬥片刻,突然內力暴增,卻在頃刻之後,猶如廢人一樣任人宰割,丟了性命,手中錦盒被人奪去。
火族與南嶽的人馬自然又是一陣奪盒之鬥。卻不料,錦盒在搶奪之時,卒然被開啟,盒子突然自行爆炸,大片的飛蛾自盒內飛出,向雙方人馬撲面而去。
場面開始變得混亂不堪,雙方人馬均感到自身開始氣血翻滾,內力交雜翻騰。
眼見情況不妙,雙方人馬適時的相繼撤身離開,身形踉蹌,似要隨時倒地不起。
……
“即便他們活著回去,也成了廢人,無須由你親自動手,他們也只怕活不了了。”四喜淡淡一笑道:“他們敗就敗在自己的過分貪念上,不過,雖然你沒有暴露這福來客棧與青蓮茶樓的不同尋常,還挑釁了他們的幕後主使,足以叫他們步步為慎。但是,如此一來,他們定會制定更加嚴密的計劃來對付我們。這樣,對付他們於我們而言也增加了許多難度。”
“這些廢物跟著我們是幫不到我們的!”夕藍眉梢略抬,不緊不慢地說道。
“原來這才是你的目的。”
四喜恍然大悟,不由搖頭輕笑。
夕藍但笑不語。
四喜為她添一杯新茶:“這一招,你從策劃到實施,效率快到出乎我和王爺的意料!”
“這可不是我一手策劃的,我不過是做了一個挑起者罷了。”夕藍搖頭,揚了揚唇角,藍瞳閃爍著張揚的自信,“我娘當年訓練的手下,包括現在組織起來的暗夜,他們各有所長,不會看不出我的意思。這場遊戲從頭到尾,全都倚仗他們,著實與我沒有太大關聯。”
“水夕藍從來都是自信的。”四喜心底明瞭,點點頭:“一個好的領導者,決定了他下屬的才能。”
“你也學會誇讚人了。”夕藍笑說道。
四喜挑眉,不予多言。
夕藍抿了口熱茶,再次抬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