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鬆地說:“沒有誰規定,只有卑鄙的人才可以用毒藥。獄奴,你不懂的還有很多。而且,跟著這幫人,你永遠都不會懂。”
“卑鄙!”獄奴把臉轉向一邊。
“獄奴,回來吧,離開這群人。整天被追殺,這樣的日子,你真的受得了嗎?”神之主教的憐惜裡,夾帶著施捨。
“我是來自地球的修士,和你們這些卑鄙小人是走不到一起的。”
“來自地球的修士?什麼狗屁東西!”神之主教向地下吐了一口口水,“你仔細看看這幫人,他們是什麼下場?如果你回來,我們可以忘記你是修士這個身份。”
聽到主教辱罵修士,顧幽手裡的十字斬貼進了主教脖子上的面板。顧幽低聲說:“如果你再說出一些不好聽的話,我依然會殺了你。”
“殺我?”神之主教笑了笑,纏著紗布的右手丟下了黑色的布包,突然揚起來。
顧幽握緊十字斬,向主教的脖子割了過去。可是,沒有任何阻力,十字斬劃了過去。不,沒有從主教的脖子上划過去,而是在空氣裡劃了一下。只是,顧幽不明白,明明十字斬的鋒刃就架在神之主教的脖子上,為什麼卻割空了呢?
只有獄奴看到了,就在顧幽準備動手的剎那,神之主教的右手手指彎曲了一下。而本來還站在主教身前的顧幽,卻被一股力量懸空向後推了幾步遠。顧幽懸在空中,腳尖離地只有幾寸遠。可是,他似乎好沒發現這突然的位置變化,仍然用十字斬劃出了一道半弧。
“我的手已經全愈了,你要怎麼殺我?”神之主教的右手一直向前伸著,顧幽被他封凍在了結界了,始終無法靠近他的身體。
獄奴的右手突然舉起來,手裡那柄彎曲的劍猶如毒蛇向神之主教吐出的長信。
神之主教的右手一揮,顧幽和獄奴的身體像沒有絲毫重量向後飄去,落到了其他幾個人身邊。
顧幽站起來,正要再凝聚一次力量,神之主教卻高高舉起了右手。這個姿勢,是亡魂戰士團長很喜歡用的。和神之主教的動作一樣,連他接下來喊出的話也一樣讓人費解:“所有的亡魂戰士聽令,撤離山谷。”
顧幽的動作停了下來。
所有黑色的身影,很快退出了山谷。
神之主教的手一直高高舉著,風吹動他黑色的長髮和白得純淨的長袍。長髮在腦後散開,飛揚,將他映襯得更加神秘,詭異。
好久,神之主教才得意地把手放下來,說:“別擔心,我還不想在今天殺死你們。我來這裡,一是為了撿亡魂戰士團長的腦袋回去,二是想和你們做一筆交易。”
“什麼交易?”顧幽不帶語氣地問。
“我會給你們解藥。”神之主教看了看蝕燭懷裡的懸鈴,說。
顧幽並不相信眼前這個人,“說吧,你要的條件。”
“不錯,真直爽。我要用懸鈴的命,交換獄奴。”
獄奴聽到神之主教的話,幾乎不敢相信。以自己作為交換?她盯著顧幽。而顧幽避過獄奴的眼神,轉過頭去,看著蝕燭。蝕燭沒有說話,臉上是無法解析的冷漠。
“顧幽,我問你,你願意嗎?”神之主教帶著挑釁的味道說。
“我……”顧幽轉過頭來,視線落在獄奴的眼睛裡。
神之主教哈哈大笑起來,看來事情正在按他的計劃發展。他對獄奴說:“獄奴,你都看到了吧,你的顧幽在遲疑呢。他在考慮,是否要捨棄你。獄奴,回來吧。如果換了是我,我會毫不猶豫地說,任何人的生命,都無法與你交換……”
“閉嘴!”顧幽吼了起來。
“顧幽……”獄奴追著顧幽那飄忽不定的眼神,“……顧幽……”她不知道該怎麼問,但她明白,她只是想知道,顧幽會不會用自己的生命去換懸鈴。
“……顧幽……”一遍,一遍,喊著顧幽的名字。
蝕燭哼了一聲,抱著妹妹,轉身準備離開。
“蝕燭,你去哪裡?”煉舞喊了一聲。
蝕燭的聲音裡充滿了絕望,“找一個美麗的地方,妹妹將永遠在那裡居住,不再被戰爭和鮮血刷洗……”
“蝕燭,你留下來,懸鈴不會死。”顧幽對蝕燭喊。
蝕燭停下了腳步,背對著顧幽的方向,身體輕輕顫抖。
獄奴的心彷彿一下失去了所有的溫度,變得冰冷。懸鈴不會死……不會……那麼,顧幽,你同意拿我做交換了嗎?你同意了嗎?
你或許同意了吧。
是嗎?
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