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但面部輪廓分明,高鼻深目,頭髮微卷,顯然和安仁義一般都是沙陀人,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此人,只得搖頭笑道:“這位兄弟想必是安兄麾下的好男兒,只是在下怎麼也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這倒是失禮了。”
安仁義一把將那人推到呂方面前,說:“呂兄弟認不得他也是正常的,小子,你帶兵護衛商隊,被呂兄弟打得一塌糊塗,看你還敢不敢小看了天下英雄,還不快感謝呂兄弟饒了你一條小命。”後面哪段話卻是對同行的親信所說。
經安仁義這番話提醒,呂方這才想起此人就是當日商隊中的騎兵探子,藏在馬側面騙了自己妻兄的那人。後來高寵帶商隊回淮南剩餘的幾十個護衛中便有此人。想到這裡,趕緊托起準備下跪拜謝的那人,說道:“那日冒犯節度虎威,死罪死罪,得逃性命已是萬幸,如何敢受你一拜。”
那人卻是硬跪了下去,硬磕了三個頭,齊聲說道“在下李銳李勇新,平日自以為頗懂兵法,那次隨同王啟年校尉護衛商隊,卻被呂指揮隨手打敗,方知天外有天,今日懇求安將軍前來拜謝,卻還想問一個問題,還請呂司馬不吝賜教。”他言語謙卑,眼中卻滿是挑戰的眼神。
“這安仁義看來今晚並不單純來吃飯,那是為何而來呢?”呂方心中暗想,口中卻答道:“賜教不敢,共同切磋倒是可以。”
“那日商隊為呂指揮所破,在下後來仔細想了,卻也覺得王校尉並未犯了什麼錯誤,卻不知如果呂司馬易地而處,可有什麼方略相對。”李銳顯然心中思量了很久了,也不再客套,問題脫口而出。
呂方聽到這裡,思量了半刻,低聲說道“王校尉家學淵源,用兵勇猛,一開始某方進攻時,他先派你騙擒了某妻兄,激某方在器械未全之時進攻,然後又用火攻,使仰攻的某方隊形大亂,趁機以鐵騎掩殺,步兵隨後以堂堂之陣壓制。無一不符孫吳之法,後來雖然不敵,實在是實力相差懸殊,就算某易地而處,也無法做的更好。”
說到這裡,呂方頓了頓,看到安仁義和李銳兩人眼中流露出嘲笑和輕視的眼神,便隨手在眼前的酒杯中點了點,隨手在眼前的案上畫出當日的戰場形勢,口中解釋:“後來某又反覆考慮了幾次,記得往日學棋時聽人說過;‘凡善亦者,棋危劫急之時,一面自救,一面破敵,往往因病成妍,轉敗為功’兵法之道也是如此,商隊一方實力弱小,那就更不能一味苦守,若是一開始將那數十鐵騎並不回到營中,到遠處隱藏,那時天色漸黑,某數軍之間縫隙甚大,定然無法阻攔,待到夜間你們反覆騷擾,某軍中大半都是烏合,如何守得過來,那時就算能夠捱到次日,有一隊騎兵在外面,某又如何敢全力進攻,某們人口眾多,那天不成糧食就不夠了。那時候,恐怕某能全身而退就是家祖有靈了。”
“好!”安仁義猛拍一下大腿,大聲喊道:“這騎兵屬離合之兵,這才是騎兵的用法,今日聽了呂兄弟這番話,當真快哉,來呀,座上眾人飲盡了盞中酒,為呂兄弟這一席話。”帶頭舉起手中酒盞,那李銳眼中已滿是崇敬的眼神,口中言道:“那日敗在呂指揮手上,當真不冤。多謝那日不殺之恩。”說罷將盞中酒一飲而盡。
座上眾人紛紛將酒飲盡,一時大家呼兄喚弟,氣氛甚歡。突然安仁義指著一人喝道:“你是何人,為何不喝酒。”艙中氣氛一下緊張起來,眾人隨著安仁義的手指看去,那人長跪在案前,眼前的酒菜絲毫未動,臉上並無表情,正是那降軍校尉王許。
呂方麾下親信都心裡明白,腹中暗喜有機會藉機整治這廝,非砍了他的腦殼不可。李銳站起問道:“眾人在此歡宴,你卻這般掃興,難道你不是莫邪都中人?”
王許霍的一下站起,將手中酒盞擲在地上,指著呂方說道:“在下數百袍澤為其所買,弩射火燒,屍骨未寒,張刺史的首級還掛在濠州城的城門上。要與他在這裡歡宴作樂,某又並非是你這不識禮義的沙陀蠻子。”
李銳聞言大怒,反手拔出橫刀喝道:“當日城中沒屠了你們這幫汴賊,留在這裡多言,今日便送你去見那幫死鬼。”李銳正拔刀要刺,手腕卻一痛,就被人將刀奪了下來,就聽見安仁義喝道:“放肆,我等今夜是客人,這人乃是呂指揮使的人,如何處置何時輪到你出頭。”
李銳趕緊後退一步,躬身向呂方道歉,卻看見呂方身後站著一名魁偉之極的漢子,蒲扇般的掌中握著自己的橫刀,這才感到額頭滿是冷汗。
呂方伸手將李銳扶起,隨手取回橫刀交還給他。口中安慰了幾句。回頭對王許說:“本以為中午你射中頭名,便抬舉你晚上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