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飲宴一番,討教射藝兵法。沒想到你竟這般不識抬舉。罷了,你回去吧,好生想想。”
見呂方竟未處罰與他,王許臉色微變,也不說話,躬身行了個軍禮,轉身便要離去。卻聽見安仁義在背後說:“且慢,你這廝原先在濠州城中可是把守東門的汴兵?”
“正是。”王許轉過身來答道。
“你如此模樣,想是懷恨呂兄弟用計破了那濠州,殺了些許你的袍澤,可這兵法本就是詭道,那宣武朱三這般事不知做了多少,你為何卻不懷恨於他,那某問你,宣武鎮若是對像你們這般家人皆在遠方的降兵,在即將大戰之前將如何處置。”
王許臉上肌肉抽搐了幾下,卻是牙關緊咬,一個字也不說。
安仁義卻是也不生氣,曼聲獨自說了下去:“像你們這般降兵,家小都在遠方,定然無法收為己用,看守還要花費兵力,留著也是浪費糧食,還不如屠了了事。某說的可對?”
王許臉色蒼白,微微頷首。
“某聽說那日進城時李神福本欲將城中的汴兵全殺了,乃是呂兄弟求情方才放過,你卻這般模樣,看來這好人是做不得的。”安仁義口中說的輕鬆,眼睛卻緊盯著王許,王許臉上已無人色,躬身為禮,轉身離去,步伐踉踉蹌蹌,出門時竟被門檻絆了跟斗,可見已是心神不屬。
安仁義看著王許離開後,滿飲一盞後說:“呂兄弟聽說出身農家,想來種田的道理是明白的,這種莊稼,田裡的雜草不除去,禾苗就長不茂盛,收成就不好。”說到這裡,頓了一下,意味深長的看了呂方一眼,拍著李銳的肩膀接著說:“某與呂兄弟一見如故,李銳這小子雖然沒什麼本事,但有個好處就是嘴巴嚴,他手下有500人,若是呂兄弟要打理些田裡的事情吩咐他一聲就是。”
淮南亂 第21章 夜談
第21章 夜談
安仁義這番話一說完,座上眾人皆沉默無語,眼睛都盯著呂方,只見他神色自若,笑道:“沒想到安兄還對種田的事情這般瞭解,只是這田荒久了,滿是野谷,豈能全部鋤了,再說就算是雜草若是用得好也有些用處,能夠不鋤還是不鋤得好。”
安仁義啞然失笑,說:“這種田的事情還是你們漢人懂,也罷,就不說這個了,大家滿飲了此盞,今夜就到這裡吧,你某兄弟相談甚歡,不如今夜你某便抵足而眠,暢談通宵如何?”
呂方笑道:“顧所願也;不敢請爾。”兩人相視大笑,飲盡了盞中酒,把臂而出。
淮南水營,呂方座船隨著江波上下晃動,自己和安仁義躺在榻上,不禁有種前世大學裡和同寢室的同學夜談的感覺,可是相談的人卻是資治通鑑裡面的猛將,活生生的歷史人物就再與自己稱兄道弟,這感覺倒是奇怪的緊。呂方正回憶著過去和大學同學夜談系花的情景,不禁莞爾一笑。旁邊安仁義連說了幾句話,呂方卻沒什麼反映,看到他這般神色,便笑道:“長夜漫漫,呂兄弟可是想弟妹了?”
呂方啞然失笑,自己回憶前世竟被誤認為是想老婆了,也不分辨,點頭承認道:“是有點想了,原先都是在莊子方圓三五天的路程轉,這次倒是最遠了。”
“待這間事畢了,定要去看看弟妹,看看是何等美人能讓呂兄弟這般豪傑也神思不屬,念念不忘。”安仁義大笑道,他本是沙陀人,性情豪放,並無漢人那般守禮,是以竟直接說出見對方妻子的話語來,呂方本為現代人,也不以為忤。笑著應允了。
安仁義笑了兩聲,便低聲問道:“某觀呂兄弟行事,殺伐果斷,並非有那婦人之仁的人物,為何方才這般容忍那人,莫非那人有什麼特別不成。”
呂方笑道:“那倒不是,只是若是敵某雙方,那自然無所不用其極,殺了那王許倒也沒什麼,只是那汴兵本就相疑,他已經是某的部下,又並未觸犯軍律,殺之恐怕突然亂了軍心。何況此人雖然怨恨之色溢於言表,但是軍令倒是遵守的緊,再說若是他想要首鼠兩端,又怎會如此引某注意,顯見只是袍澤情深,某當時火燒東門,也的確慘了些。”
安仁義搖了搖頭,對呂方的話並不甚贊同。便岔開話題,問道:“兄弟可知你表面雖然風光,實際卻是火上的栗子,危險得很。”
呂方腹中大罵,老子當然知道,問題是左右都是個死,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了,你安仁義從中午到現在做了半天的戲,總算逮到機會說話了,倒要看看你到底葫蘆裡面買的什麼藥。口中卻笑道:“危險?不會吧,壽州城雖然難攻,但畢竟兵力有限,朱溫又在和朱家兄弟廝殺,無力抽身,手下汴兵雖然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