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敵疲敝自破而已,現在卻說十日便能攻下越州,那許、徐二人皆是積年老賊,手下也多是精悍之徒,十日之內豈能自敗?”羅仁瓊話語雖然頗為婉轉,可是分明是不信呂方十日之內便能攻取越州的預言。
呂方此時臉上卻滿是自信的笑容,道:“先前我奇怪的是,武勇都許無忌、還有左衙中大半將吏妻子都在杭州為質,縱然那為首幾人頑冥不化,不恤親屬,起兵作亂,可是這麼多人總有一兩個明事理的,會遣人來通報訊息,也好保全親屬性命,可我們卻一點訊息都沒聽聞,直到生俘了兩名敵兵,一直被矇在鼓裡,你說這是什麼原因?”
羅仁瓊低頭想了片刻,抬起頭來答道:“應該是事情發生的極為突然,那些有妻子為人質的將吏事先根本不知情,待到兵變之後,自己被扣押或者被殺了,所以才會這般情形。”
“不錯!”呂方點了點頭,他站起身來,在帳中踱步道:“可那左衙之中有人質的將吏不是一個兩個,幾乎遍佈上下,只是軍士自發長久聯絡而成,他們豈會猝然不及,定然那些兵變士卒平時並無聯絡,不過是臨時有一件事情引得他們發作,才會有這種結果,而且這兵變也就是近日的事情,否則往來客商也會將訊息傳到我等耳中。”說道這裡,呂方已經站住了腳步,他已經暗自猜到引發兵變的訊息十有八九便是自己徵發武勇都兵卒宿衛的命令,無論什麼時代,徵發軍士遠戍都是引發兵變的重要誘因,只是事情既然如此,也顧不得這麼多了。只有把這碗開啟的酸酒硬生生的喝下去了。
羅仁瓊點了點頭,不解的說:“主公說的不錯,可是這些和十日內能夠平定叛亂又有何關係呢?”
呂方收斂精神,不再去想先前的事情:“先前許無忌還說武勇都此次佈陣頗為奇怪,竟然將平日裡作為後踞的精兵置於前陣,想必這些便是那些有人質在我手中的將吏的部曲,叛軍主帥對控制他們沒有信心,才會這般舉動。而武勇都駐軍又石城山,固然是因為此地乃是杭州和越州只見的交通要隘,兵家必爭之地,更重要的原因是因為他們乃是客軍,若是堅守越州城,一旦大軍直逼城下,則四周的縣城會望風而降,他們便成了孤城,那時便大勢已去,他們只有置軍於石城山,才能控制住越州內部的本地勢力。眼下敵軍軍心不穩,偏生又置越州不守,後方空虛,這便是我們的可趁之機。”
聽到這裡,羅仁瓊才聽出了些味道來,他怎麼也沒想到呂方居然能從那麼一點點端漪分析出這麼多東西來,不由得暗自歎服,小聲問道:“那我等當如何行事?”
“嘿嘿。”呂方笑了兩聲,道:“首先我等應該斂兵不戰,將其主力釘於石城山下,遣軍別去,同時散佈謠言,說我軍分兵繞過石城山去取越州,並以重賂請明州趙引弓、台州州兵合擊,越州城中如今已經在我軍手中,同時下令除賊首數人外,其餘脅從一律不問,敵軍軍心定然搖動,彼求戰不得,軍心不穩,不亡何待?”
聽到這裡,羅仁瓊心中已經滿是欽佩之意,自己這主君果然是天縱其智,未戰之前,已經將雙方長短一一道明,以己之長擊敵之短,任憑你如何英雄,也要倒在他的手上,自己這番本事,賣給他也當真是不冤了。
為王前驅 第357章 分戰場1
第357章 分戰場1
正當石城山下呂方統領著鎮海軍與武勇都叛軍兩軍對峙,刀兵相見的時候。明州刺史府中卻是一片寧靜,婢女們捧著各種物件,在遊廊間穿行,不時傳來一陣陣清脆的說笑聲,讓人如何能想到便是在同時,數百里外便有數萬人正披堅持銳,準備做決死的廝殺呢?
書房中,趙引弓斜倚在錦榻上,手中正拿著一本書,正看得津津有味。一旁放著一個鎏金獸首暖爐,散發出一陣陣熱氣,此時已是十月末旬,可書房中卻暖融融的,好似陽春三月一般。錦榻旁坐著一名青衣婢女,正輕柔的為正在看書的趙引弓捶著小腿,兩名婢子站在一旁,手中端著茶水香爐。如是過了半響,興許是看書看得倦了,趙引弓坐起身來,伸了個懶腰,那捶腿的婢女趕緊站起身來,不待主子開口,便取了一杯熱茶,跪下身子,端到趙引弓面前。
趙引弓接過熱茶,喝了一口,漱了下口又吐到婢女手中的瓷碗中。婢女低聲詢問道:“敢問相公,已是午飯時分,今日是在哪兒用膳?”
趙引弓站起身來,在房中來回多踱步,好似在考慮什麼要緊事情一般,過了好一會兒才答道:“罷了,便在這兒吧。”
那婢女站起身來,來到門旁輕擊了兩下掌,不一會兒,門外便流水般進來三四名婢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