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做文章,應當如何應對?”
徐溫聞言立刻靜了下來,徐知誥的問題正好戳中了他心中的要害。如果呂方,不,應該說是一定。以歷年以來呂方用兵行事的風格來看,此人最善於借勢用力,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既然楊隆演與太夫人落在了他的手中,他就一定會把這兩人的價值壓榨到極點,說不定馬上就會出現楊隆演和史太夫人站在城牆外喊城的情景了,這對城內守軍計程車氣破壞作用之大可想而知。可到了這個形勢下,饒是以徐溫的陰沉多智,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麼辦法來。過了半響,徐溫突然嘆道:“若是可求還在,吾焉能落到今日這般田地,天喪予,天喪予呀!”
徐知誥聽到徐溫突然提起已經逝去的嚴可求,心頭不由得一酸,他滿門被呂方所滅,便與嚴可求二人飄零江湖,相依為命,雖然非是骨肉之親,但卻勝似骨肉。如今嚴可求已入鬼蜮,兩人陰陽相隔;而自己也身處孤城之中,被大仇重重包圍,眼見得已經到了末路,心中已是悲苦到了極處,卻是無一言能夠置出,一時間竟然呆住了。
二人正在屋中相對無言,房門突然被推開了,衝進來一人,正是方才向徐溫通報的親信,氣喘吁吁的喊道:“大郎,大郎在北門外喊話呢!”
“什麼?”徐溫霍的一聲站了起來,厲聲道:“那畜生喊些什麼?”
“這個!”那親信看了徐溫一言,口中不由得吶吶起來,顯然徐知訓口中不會有什麼好話出來。徐溫看了那親信一言,冷哼了一聲道:“來人,去北門看看那畜生說了些什麼!”
徐溫爬上北門城樓,劇烈的運動讓他的呼吸有些紊亂,長時間臥床缺乏鍛鍊的生活已經嚴重損害了他的體力。徐溫突然的出現,在城樓上形成了一陣混亂,士卒和低階軍官們忙亂的讓開,徐溫敏感的發現,士卒們的情緒有些奇怪,他的心頭閃過一絲不祥的念頭,快步趕往女牆旁,只見北門外的空地上,二十餘騎正來回奔走著,為首的一人身穿緋紅色的官袍,正對城樓上守兵高聲喊些什麼。在約莫百餘步外的一座小丘上,另有千餘名鎮海軍士卒列成軍陣,顯然這些是準備接應這些喊話的騎兵的。這時風向突然轉變,向城樓這邊吹了過來,帶來了那緋
衣人的聲音:“廣陵城守兵,我便是徐知訓,徐溫挾持楊王,倒行逆施,罪大惡極,如今困守孤城,已是窮途末路,呂公寬厚,只誅殺首惡,脅從不問,只有反戈一擊,才是生路。”
徐溫定睛一看,那緋衣人依稀正是其子徐知訓,只覺得一口氣撞上頭來,身形一晃險些跌倒在地,一旁的徐知誥趕緊搶上前來扶住。徐溫深吸了一口氣,強自推開徐知誥,喝道:“來人,取弓箭來!”
徐知誥趕緊勸諫道:“義父,您重傷初愈,還是莫要動氣——”他話還沒說完,便被徐溫厲聲喝斷:“快取弓箭來,你要氣死我嗎?”徐知誥不敢多言,只得從一旁取了弓箭來。徐溫一把搶過,搭上箭矢便對準城下正在馬上高聲呼喊的徐知訓射去。
大侵攻 第638章 城破(1)
第638章 城破(1)
徐知訓一邊在馬上喊城,一邊不時用眼角餘光看著不遠處騎在馬上的王自生,正想著如何才能找個由頭結束喊話,離開這危險的地方。他也清楚這隊騎兵表面上是保護自己,其實還有一個任務就是監視自己,自己是歸降之人,身處尷尬之地,行止若稍有差池,便是殺身之禍,所以徐知訓明知自己身在城下箭矢所及之處,還強忍著心中的害怕大聲喊話,只能指望城頭守兵顧忌自己的身份,不敢開弓放箭了。徐知訓心中正懷著鬼祟心思,耳邊突然傳來一聲弦響,剛剛下意識的將身子向下一伏,便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便被坐騎帶倒在地,右腿一陣劇痛,卻是坐騎中箭倒地,將他的右腿壓住了。
“快!護住徐相公!”本來在一旁冷眼旁觀的王自生見徐知訓坐騎中箭,一邊厲聲呼喊,一邊打馬上前,用自己和坐騎護住了正竭力從坐騎下抽出受傷的右腿的徐知訓,其餘的騎兵們有的下馬幫助徐知訓脫困,有的持盾護住王自生和徐知訓,還有的張弓對城頭放箭,掩護眾人撤退。忙亂了好一會兒,眾人才護著右腿受傷驚魂未定的徐知訓離開了城下的危險區域,只留下一具死馬。
“該死,竟然只射中馬!”徐溫怒罵了一聲,將手中彎弓猛的摔在地上,厲聲喝道:“快開城追擊,莫要放走了這孽畜!”可是城頭上的將佐們面面相覷,沒有一人去執行徐溫的命令,一時間廣陵北門城樓上形成了奇妙的氣氛。
徐知誥看了看兩旁的將佐們,心中不由得暗歎了一聲,上前扶住徐溫,低聲道:“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