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了。”陶雅搖頭道:“此地的來歷我並非是從書上得知,而是親耳從別人口裡聽到的。”說到這裡,陶雅看到隨行將佐眼中露出不解的神色,便隨手劃了個半圓,笑道:“你們坐下吧,反正大軍透過還要些時候,某家便將此事說與爾等小子們聽吧。”
說罷陶雅自己也在那殘碑上坐下,開始回憶往事:“算來是十四年前,不對,是十五年前,孫儒渡江圍攻宣州,他的前鋒便駐守在這嚴公臺之上,我當時年紀也和你們一般大,楊王令我領騎兵襲之。”說到這裡,陶雅的話語停了下來,彷彿他的思緒已經趕不上說話的速度,需要停下來等候一會似的。
兩旁的將佐們都沒有參加過那場苦戰,雖然他們已經知曉戰事的結果了,但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那結果如何呢?戰事激烈嗎?”
“激烈嗎?”陶雅臉上泛起一絲苦笑,道:“我當時麾下有騎兵四百,步卒千人,一番苦戰下來,有個完整身子的還有兩成,這嚴公臺上血足足浸下去有半尺深。”說到這裡,陶雅隨手揭開上衣,袒露背部,只見背上一道傷疤由左腰一直延伸道右肩,十分駭人。
“若非我那件甲好,只怕在這裡和你們說話的已經不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