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徐溫站起身來,沉聲道:“太夫人請放心,末將已經請周本將軍帶江西之軍回師,多則一個月,少則十五天,廣陵的局面就能穩定下來!”
史太夫人看著徐溫,眼神變幻,良久之後才嘆了口氣,道:“那就好,時候也不早了,徐將軍你辛苦一天了,還是早點回去歇息吧!”
“多謝太夫人。”徐溫又斂衽拜了拜,方才倒退到堂前,轉身離去,堂上史太夫人輕輕的撫摸著楊隆演的頭頂,輕聲嘆道:“孩子,你生在帝王之家真是上輩子造了孽呀,下輩子你還是生在個普通人家吧!”聲音迴盪在堂上,鬼氣森森。
徐溫躺在乘輿裡,臉色發青,額頭卻是滾燙,手足顫抖,整個人好似發了一場大病一般,一旁的徐知誥也不知道堂上發生了什麼,卻又不敢詢問,只得催促轎伕走的快些,早點回到徐府歇息。可乘輿上的徐溫卻是牙關緊咬,雙目緊閉,彷彿在忍受什麼巨大的痛苦一般。終於到了徐府門口時,徐溫突然坐起身來,對靠了過來的徐知誥低聲道:“你馬上去碼頭,渡江取京口那邊,告訴李簡,讓他儘量多抽些兵給你,然後儘快回來。”
徐知誥見徐溫臉色,也不敢多言,應了一聲便急匆匆去了。徐溫坐在乘輿上,臉色變幻,最後低聲嘆道:“事到如今,也顧不得這麼多了。”
大侵攻 第602章 蕭牆(2)
第602章 蕭牆(2)
徐溫處理完諸般事宜後,早已筋疲力盡,回到房中便倒在榻上呼呼大睡起來,他此時心中的事情極多,雖然躺在床上,可還是腦中還是翻來倒去,滿是憂心,好不容易才睡了過去,也不知過了多久,耳邊似乎有人在高聲喊自己的名字。徐溫想要睜開眼睛,可上下眼皮好似被膠水黏住了一般,怎麼也睜不開了。正當此時,徐溫突然覺得臉上一陣冰冷,不由得抖了一個激靈,猛的睜開雙眼坐了起來,只見屋中站滿了人,個個臉色慌亂,一副大難臨頭的模樣。
“怎麼回事?”徐溫在臉上抹了一把,沉聲問道。
府中衛隊首領急道:“稟告主公,西門那邊著火了!”
“西門?”如果說徐溫方才身上還有些殘餘的睡意,聽到這兩個字後就完全清醒了,離西門不到兩百步就有一座武庫,裡面存放著足以武裝萬人的甲冑兵器,弓弩箭矢更是數之不盡。別的地方不著火,偏偏這裡著火,這本身就是一個大問題。
“不錯,一共有十餘處火頭,幾乎是同時著火,蔓延的極快!”衛隊首領的報告證實了徐溫不詳的猜測,顯然這是人為有意縱火,在這個時候,在這個地點縱火,縱火人其目的就不問可知了。
徐溫立刻跳下床來,一面取下掛在床頭的佩刀,一面命令道:“快將府中衛兵抽出一半來,在府門口集合,隨我前往西門。”
“喏!”那首領微微一弓身,便轉身向外間跑去,屋外立刻傳來急促的號令聲和甲冑軍器的碰撞聲,顯然此人已經搶先下了動員的命令。徐溫也來不及全身披甲,只是戴了纀頭,穿上鞋子,便提刀背弓出得屋來,快步向府門處跑去。
待到他到了門前,三百名士卒早已披甲持兵,排成了三個方陣。徐溫正待跳上戰馬,卻聽到不遠處有人高聲喊道:“主公,主公,你這是要去哪裡?”
徐溫回頭一看,喊話的正是嚴可求,只見對方身上只披了件外袍,腰上都沒有用衣帶束一下,只是將外袍前襟撩起來,打了個死結,權當腰帶了,可見也剛剛從床上驚醒過來。
“西門起火了,我去那邊的武庫看看,以防有小人乘機作亂。”徐溫沉聲道,說著便在馬肚子上輕踢了一下,準備出發。
嚴可求卻搶上前來一把抓住馬韁,厲聲道:“武庫那邊去不得呀!還有更緊要的地方等著主公呢!”
徐溫聽了嚴可求的話不由得一愣,他也是個極為機靈的人,稍一提醒便反應過來了,訝然道:“還有更緊要的地方?難道是弘農王和太夫人那邊?”
“正是!城內鬧得再兇,到天明只要弘農王和太夫人還在我們手中,一紙文書就能拿下,可若是弘農王和太夫人落入人手,只怕我等都會死無葬身之地呀!”
嚴可求的話就好像一盆冷水當頭澆了下來,徐溫立刻清醒了過來,他此時手中的兵力有限,最大的憑持就是楊氏孤兒寡母的大義名分了,若是連這個都落於人手,那可真的就是大勢已去,死路一條了。想到這裡,他立刻下令那衛隊首領帶一百人趕往西門,與武庫守兵合兵一處,堅守到天明即是大功一件;自己和嚴可求領剩下兩百人趕往王府。這一瞬間徐溫已經盤算停當,那武庫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