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溫剛進得府來,便喚人取來乘輿,躺了上去。在昏暗的燈光下,他的臉色慘白,冷汗如雨,便如同一個半死之人一般。一旁的嚴可求低聲問道:“主公,箭傷如何?”
徐溫沒有說話,鬆開了一直按在傷口上的右手,只見五指上厚厚一層血汙,便好似從血泊中剛剛抽出來一般。看到這般模樣,嚴可求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便是大腿中箭,也不至於流出這麼多血來,難道是血管破裂了。他取過一隻火把,照了過來,只見徐溫的下裳黑糊糊的一片,竟然已經被流出的血浸透了,看到徐溫傷勢如此之重,嚴可求手指一鬆,險些讓火把落在地上。
“嚴先生,我傷勢如何,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徐溫的聲音很低沉,並非是他故意壓低嗓門,防止旁人聽到,而是流血過多,實在是沒有力氣高聲說話了:“待會你進府之後,便將太夫人和弘農王二人看管起來,然後集中兵力,嚴守王府、使宅、武庫、城門,不得有誤。天明之後,再對叛軍大加征討,只要有牽涉其中的,一個不留,全部殺掉,切不可心慈手軟!”說到這裡,徐溫只覺得心跳一陣急促,一口氣險些接不上來,他強提精神,繼續說道:“現在既然有人撕破了臉,咱們就只有一條道走到黑了,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