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餚羅列,像這般一個人獨自枯坐飲酒,實在是少見的很。這時,外間突然一聲巨響,李振手臂一晃,杯中酒頓時灑出來不少,他面前衣襟頓時溼了一大塊。
李振苦笑了一聲,臉上滿是自嘲之意,隨手將杯中殘酒一飲而盡,將杯子重新倒滿酒,正要繼續飲酒,外間衝進來一人來,大聲喊道:“相公,這裡呆不得了,吳軍的重炮剛才擊中了府外的一棟三層小樓,裡面死傷無數。相公快隨我走吧!”
“走?”李振將手中酒杯放下,苦笑著反問道:“走到哪裡去?”
那將佐沒有聽出李振回答中的譏諷之意,答道:“城中東、西、南三門都有遭到吳賊的炮擊,唯有北門安全,相公還是先去北門,若是戰況不妙,便可先退!”
天意 130巧遇
“北門安全?”李振苦笑了一聲,指了指自己的雙眼道:“若我這雙老眼沒瞎,北門那邊才是最危險的地方,呂方肯定在北門外挖了坑等著咱們往裡面跳,圍師必闕的把戲,誰還看不出來呀!”
那將佐頓時啞然,片刻之後,方才低聲問道:“那現在應當如何是好?”
李振聞言長笑道:“我若是知道,又怎會在這裡喝悶酒?不如你也坐下和我一起喝酒,看看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這倒是個不錯的選擇。”說到這裡,李振又倒了一杯酒,向那將佐遞了過去。
那將佐看到送過來的酒杯,一時間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正左右為難間。外間傳來一陣嘈雜的人聲,好像是出了什麼變故。他趕忙對李振拱了拱手,道:“外間好像有什麼事,末將先出去看看。”說罷便如腳底板著火一般跑了出去。李振獨自一人坐在堂上,目光凝視著左手的杯中美酒,目光深沉,突然,他一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李公,李公!”霍彥威大聲叫喊著上得堂來。當李振看清來人的面容,臉上不禁泛起一絲激動的神色,站起身來便要相迎,但邁出兩步後突然又停住了,臉上露出了懷疑的神色。
“霍將軍,你這是為呂方做說客的嗎?”
李振此言一出,霍彥威臉色一變,旋即便恢復了常態,笑著對李振拱了拱手道:“不錯,李公好眼光,不過可以問問是從哪裡看出來的嗎?”
“這有何難!”李振冷哼了一聲:“眼下形勢如此緊張,可你卻神采奕奕,毫無敗軍之將的頹然慌亂;還有城外我軍大潰,你從亂軍之中逃得出來,身上盔甲卻如此整潔,天下間豈有這等道理。我若是連這都看不出來,這雙眼睛就該讓老鴉叼了去了!”
“果然高明,不愧是先帝爺的股肱大臣!”霍彥威翹了翹大拇指,大聲讚道,心底卻在打閃般的權衡利害,他本來打算先探探對方的口風底線,然後再尋機開口說和,但卻沒想到一上來就被李振揭了底牌,已經沒有了退路,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了,但也猜出了李振不準備死心塌地當純臣,否則方才就直接一聲令下把自己拉下去砍了。霍彥威心思轉的極快,轉眼之間便已經盤算停當,強擠出一絲笑容,對李振道:“李公,既然你已經知道了來意,那某家也就不繞圈子了。吳王呂方不欲多傷士卒,若是李公讓諸軍解甲歸降的話。政事堂上有李公的一個位子!”
“那個稀罕那個位子!”李振冷笑了一聲,突然問道:“若是歸降,那梁軍降兵當如何處置?”
“這個!”霍彥威稍一猶豫,先前與呂方交談時並沒有提到這個方面的問題,他咬了咬牙,低聲道:“梁軍將吏家小都在北方,留也留不下來,若是要回鄉的,允許其自行返鄉。”
正說話間,天空中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尖嘯聲,隨後整個房子劇烈的震盪起來,房頂上的瓦片一片響聲,蠟燭倒地熄滅,屋內頓時一片黑暗,過了好一會兒,堂上才重新平靜下來,升起了兩團燭火,重新驅走黑暗。李振這才在旁人的攙扶下站起身來,拂去臉上浮塵,才發現右頰上火辣辣的疼,卻是自己方才慌忙中不小心擦破了的。
“李公,這屋子現在已經不安全了,說不定隨時會倒塌,咱們還是到外面說話吧!”
李振這才發現扶自己起來的卻是霍彥威,只見對方現在也是灰頭土臉,和方才的盔明甲涼迥然不同。突然,李振覺得感覺到一種無力感充滿了整個身軀,他嘆了一口氣,問道:“霍將軍,你也是累世在梁國為將,為何這般輕易的降了呂方?”
“這個?”霍彥威微微一愣,思忖了片刻之後答道:“非我降吳,是粱棄我,這個答案李公滿意了吧。”
李振沒有吭聲,他看了看四周驚魂未定,滿身灰土的梁軍將佐,半響之